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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續過節,繼續甜,因為先甜後苦,接下來要去見見故人,打打架了。

第44章 【二】

鄉道上煙塵大作,馬蹄聲繚亂急切,數騎共奔騰。

凌鳶還小,又是女孩兒,身形更矮几分,成年的高壯駿馬她踩不著鐙子,無力駕馭,便只得一匹棕紅雛駒,揚鞭快催。前後左右護衛簇擁,不許有半點差池。而領頭馬上破風開路者,竟是久未涉江湖的傅燕生。

他們在奔赴,也是追趕,前方有未知的戰局兇險,更有牽掛的親人先行。布綢包裹下隱約可辨凌鳶背上長形器物的輪廓,應為刀劍,她按了按胸口的繫結,心頭默禱:“一定要來得及呀!”

前方,傅燕生揚手握拳,喝令:“攏!”

人馬迅速歸為一列,仍舊將凌鳶排在中間,縱隊有序,身姿更伏低,風馳電掣衝上了狹窄的山道。

其時,江南寧國府佚隱別莊,一聲叱罵:“荒謬!”伴了一記清脆的掌摑,驚愕四眾。

杜槐實臉偏在一側,頰上指痕浮現,神情頹然。

“原本計劃的成功率只有三成,何況這面坡這道小徑,你就不懷疑?縱使地形圖有誤,遣斥候一探便知,如此明顯的疏漏你居然沒有看出來嗎?貪功冒進,指揮失當,更無後援,致使我羅剎牙兵折損兩支小隊,二十六條人命啊!那都是未名莊的義膽忠魂,是我們的手足兄弟。主將失格,累人累己,更害爹性命垂危,你還有何面目腆稱莊主?回答我!”杜槐真聲色俱厲,手指著身邊龐大的沙盤,“究竟是你輕賤人命,抑或當真愚蠢至極?”

杜槐實垂著頭,視線直直落在那片推演了無數次的沙盤上,嗓音低啞:“姐姐打我,不就是已有了判定麼?”

槐真氣得渾身發顫,咬牙切齒:“你拿大家的命去賭,拿爹的命去賭?!杜槐實,你該死!”

隨從猝不及防,腰刀已被抽離出鞘,冷鋒寒芒凜凜抵在杜槐實頸側。

“怎麼?”杜槐實不避不抗,眉眼間似已麻木,“又下不了手了?”

槐真眸光森然,刀光閃動間血痕驟現。

下眾皆伏拜,異口同聲懇求:“大小姐息怒!刀下留情!”

刀落地,又起一聲巴掌。

同一個位置,指痕疊著指痕,杜槐實半張臉腫了,嘴角皮破,淌下血來。

“呵,”青年慘笑,眼神傷了,“這是姐姐第幾次打我了?”

槐真秀眉糾纏,淚也滾落:“可恨我從來沒有打醒過你!”

搖頭的瞬間,雙淚跌下,槐實比一根手指:“第一次,我七歲,為了沈嵁你打我。”

第二根手指並上來:“第二次,羅家,為了姐夫你打我。”

三根指:“今天,為了爹,你打我。兩巴掌!”俯身拾起地上的刀,鋒刃向內,雙手奉著,“其實每次姐姐都是想殺我的吧?可一不可再,姐姐放過我兩回,那麼今日,該作個了結了。”倏地,回刃向頸上,“爹的命,不肖子以死相贖!”

十指血肉不懼冷鋒切割徒手去奪,與此同時,一道飛芒射入,正彈在刀身上,錚鳴聲響,金戈落地。

“傻真兒,怎不知疼?”沈晴陽攬住妻子退在一邊,將她血手輕柔呵護。

“需要償命的,不是你!”門外,沈嵁眉目冷然,留下一語,折身而去。

低頭看,腰刀旁遺落的,赫然是一枚不知何處剜下的帶血箭頭。

遠處有濤響滾滾而來,樹冠前倨後恭,將挺拔彎折成順從,一波又一波,叫眼中看見了風。

高樓空閣,人憑欄,心向南,等來了風,風裡卻沒有訊息。

“二哥還是擔心鳶兒丫頭麼?”

身後冉雲語帶笑意,趨前來,轉手遞過一管細細的紙卷。

“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