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孫儀自從病了之後,甚少再見外人,進出伺侯的人也都是他的親信,只有燕北羽及幾分親信臣子才偶爾能去進見,所以現在到底病成什麼樣了,一般人很難知曉。
“時好時壞的,不過看來是不怎麼好,大約因為久病不愈,脾氣也越來越嚇人,太醫就已經被處置了好幾個了。”燕北羽道。
“病了這麼久,一直治不好,著急上火也是必然的,不過這樣也更便於行事。”謝詡凰沉冷一知,說道。
長孫儀這個人太過多疑,如果他好好的,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讓他警覺,可現在他臥病在床,就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顧及其它。
鄭家又一門心思的想著如何早日讓太子即位,自然也沒有功夫顧及到其它,如此他們要安排什麼人什麼事,是再輕鬆不過了。
燕北羽擱下手中的杯子,面色沉重地說道,“皇上已經下旨,要我這個月離京以巡視邊關為名,召集兵馬備戰北伐。”
皇上下了這樣的密旨,也就表示很快就要對她下手了。
“意料之中的事,你也確實該離京了。”謝詡凰平靜地說道。
表面他是要離京去召集兵馬備戰北齊,實際想必也是暗中召集他分散各處的親信,準備殺回燕京,奪取帝位。
這樣一事,也必須他自己親自去辦,所以他是不得走的。
“我知道,可是你一個人在燕京,應付得來嗎?”燕北羽望著她問道。
他自然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有必須要離京去辦的事,可是這個關頭將她一個人留在燕京這樣的虎狼之地,他終究也不放心。
這些日,他帶冥河和賀英也在暗中安排後路,萬一她陷入險境,讓他們安排她離開燕京,可即便安排好了這一切,他還是難以安心。
畢竟,很多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便是聰明如他,也難以預料在自己走後,這燕京會成什麼樣的局面。
“有什麼應付不來的,我來燕京本就是為了這些事來的。”謝詡凰淡然笑語道。
為了這一切,她已經等了太久的時間,又豈會在這個時候退縮。
燕北羽默然一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是啊,她那麼聰明又強悍,哪裡需要別人的保護,他的擔心和緊張都顯得那麼可笑。
“冥河和賀英我都會留在府裡,必要的時候把他們都帶在身邊。”
“我出個門,帶著三個護衛,誰看了也覺著奇怪。”謝詡凰淡笑道,她說著取下了一直戴在手上的玉扳指,放到桌上道,“這個東西,我該還給你了。”
燕北羽看著她放到桌上,推到自己面前的東西,道,“等我回來,再還給我也不遲,最近的事兒多,它留在你這裡,總還有用處的。”
“不必了。”謝詡凰拒絕道。
燕北羽抿著薄唇沒有說話,她這樣說,怕是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走了。
半晌,他伸手拉過了她的手,重新將扳指套了上去,道,“真要還給我,就等我回來了再給,現在還給我了,若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把事情搞砸了,我怨誰去。”
謝詡凰沒有再推辭,說道,“好,我可以等到那個時候,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燕北羽爽快地道。
“如果晏西有冒犯你的時候,請你放她一馬。”她懇求道。
她與他交過,他有什麼樣的身手,她很清楚。
所以,她也清楚,晏西並不是他的對手,可若真到了生死相搏的時候,她又怕他會丟了性命。
燕北羽沉吟了片刻,難得露出了幾分笑意,“我答應你。”
這是在為晏西求情,但同樣也是對他的提醒,提醒他北齊要對他下手。
“多謝。”謝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