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文,以優異的成績被著名的愛丁堡大學錄取,並得到該校校長,著名作家、歷史學家、哲學家卡萊爾的賞識。1877年,辜鴻銘從愛丁堡大學畢業,獲得文學碩士學位後,又赴德國萊比錫大學等著名學府研究文學、哲學,並獲得土木工程碩士學位。當年蔡元培去萊比錫大學求學時,辜鴻銘已是聲名顯赫的人物;40年後林語堂到萊比錫大學讀書,辜鴻銘的著作已是學校指定的必讀書了。14年的留學生活使富有天賦的少年辜鴻銘成為精通西方文化的青年學者。這之後他又到歐洲多國遊學,據說曾獲得十幾個學位。
令人奇怪的是這位飽受西方近代教育的人,後來卻垂青於中國古代文化。他的這一轉變其實也是很偶然的。1880年他學成回到檳榔嶼,在英屬新加坡政府任職。這時恰好中國近代第一位留法博士馬建忠學成回國,路過新加坡,辜與馬會晤,相見恨晚,暢談三日,辜第一次從這位中西文化兼通的學者口中知道了《易經》、《論語》、《春秋》等經典名著和源遠流長的華夏文明,從此開始學漢語,讀古書,並很快易服換靴,以一個蓄髮梳辮、戴紅頂瓜皮小帽、穿絲綢長袍緞馬褂、腳蹬雙鼻樑繡鞋的典型中國老學究形象,走上了終生守護舊中國傳統文化的旅程。
1。“老大中華末了的代表”——辜鴻銘(2)
1885年辜鴻銘回國後,經晚清名士趙鳳昌推薦,入兩廣總督張之洞幕府,主要職責是“通譯”。他一邊幫助張之洞統籌洋務,一邊精研國學,自號“漢濱讀易者”。1901年,辜鴻銘與嚴復、伍光建等被清廷以“遊學專門列入一等”授予文科進士稱號,時人稱之為“洋進士”。這種土洋結合的名稱授予亦中亦西的辜鴻銘再恰當不過,辜也十分珍視。進士到手後,辜便棄官南下,到上海任南洋公學校長。
從1901年至1905年,辜鴻銘分5次發表了172則《中國札記》,反覆強調東方文明的價值。1909年,英文著本《中國的牛津運動》(德文譯本名《為中國反對歐洲觀念而辯護:批判論文》)出版,在歐洲尤其是德國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一些大學哲學系將其列為必讀參考書。1915年《春秋大義》(即有名的《中國人的精神》)出版。他以理想主義的熱情向世界展示中國文化才是拯救世界的靈丹,同時,他對西方文明的批判也是尖銳而深刻的。
清室滅亡後,辜鴻銘仍表示要效忠清廷。但也許是囊中羞澀,當鼓吹新學的蔡元培請他到北大任教時,他也就不推辭了。可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辜鴻銘到北大後,復古守舊的思想根底卻無絲毫改變。他堅決反對新文學和白話,反對新道德,滿口“春秋大義”。也許是北大這時鼓吹新思潮正猛,給辜鴻銘表現的機會究竟不太多,於是他隨時隨地抓住時機發表他的觀點,在課堂上竭力鼓吹保皇,鼓吹舊文化,大罵白話文和新文化鼓吹者,就連講英詩也不忘模仿《詩經》,將其分為“外國國風”、“外國大雅”、“外國小雅”。
辜鴻銘一生有兩個嗜好,一是忠君,一是風流。“忠君”僅在口頭上說說而已,至多體現在保留辮子上。1920年辮子大帥、復辟狂張勳過生日時,他贈對聯一副:“荷盡已無擎天蓋,菊殘猶有傲霜枝。”“風流”卻是付諸實際的:他痴迷“三寸金蓮”,納妾娶姨太太,逛窯子玩妓女,甚至收集春宮畫,無所不好。
辜鴻銘的行為有時是不能以平常人的思維來揣度的。英國著名作家毛姆的回憶錄中曾記載了他來中國旅行並在北京專門拜訪辜鴻銘的情形。毛姆慕名想見辜,他的朋友就給辜寫了一封信,邀請辜到毛的寓所來,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也不見辜來。毛姆沒辦法,只好自己找到了辜的小院。一進屋,辜就不客氣地說:“你的同胞以為,中國人不是苦力就是買辦,只要一招手,我們非來不可。”一句話讓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毛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