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妹子好心來看,不過往後得提醒她一下子,好歹注意個時候,這大晚上的跑到男人房裡去,就說是兄妹吧,傳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薛蟠糾結著要給妹子上一堂思想課的時候,白日裡被他撞到的徒鳳羽正在一處不大的別院裡頭仰望星空。
“主子,咱們比聖旨上頭早了兩日出京,又是一路快馬兼程過來的,揚州停留了三日,算起來,比先前預想的也要早到了三五日不止。請主子示下,是明兒就往這裡的體仁院去,還是再等等?”
徒鳳羽懶洋洋地靠在藤椅上頭,頭上的一輪滿月清輝灑落,照在他的臉上。越發顯得眉目清朗,雅緻俊美。手指頭無意識地摩挲著身下的椅背,“明日午後,你便往體仁院去送信兒罷。邸報想來早就到了,咱們偷得這幾日的功夫,也差不多了。”
金陵甄家……
“甄家……”
金陵甄家自太祖皇帝開國至今,一直是江南官場的風向標。盤踞金陵百餘年,在朝,與太祖時期獲封的“四王八公”交好;在野,金陵富庶,城內富傲一方的大商戶也有幾家,都是這十幾年中新發跡的。若說這裡頭沒有甄家的扶持,斷沒有可能。唯有薛家“紫薇舍人”是幾代的皇商,與甄家無涉。
“主子,今日莽莽撞撞地撞了主子的那個小子,就是金陵皇商薛家的人。”侯亭跟在徒鳳羽身邊時候長了,很能猜到幾分主子心意。
徒鳳羽原本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聽了這話,鳳眸一眯,“薛家的人?薛訊的兒子?”
“是。”
想起來白日間那圓乎乎的少年,徒鳳羽笑了,“薛訊這個狐狸,兒子竟是這般呆傻?”
侯亭忙道:“他可不傻呢。”
繪聲繪色地說了從市井裡打聽來的話,說到薛蟠拿鎮紙將族兄拍得頭破血流,又叫幾個小廝坐在府門前大哭的時候,徒鳳羽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般有趣?”
“是。手段雖是不大入流,可管用就行。據說他原本的名聲不大好,是個氣死爹的主兒。薛訊死了,整個金陵就沒有人信他能撐起來的。誰知道就那一次,聲威就立起來了,名聲也比之前好了許多。如今他家裡的產業應該都是他一手打理。”
徒鳳羽坐起身來,隨手從旁邊兒的几上拿了一顆果子把玩,“薛家……他舅舅是王子騰?”
“主子好記性,他嫡親的孃舅確是王大人,另有一個姨母,乃是京裡頭榮國府的二房太太。”
徒鳳羽嘖嘖讚道,“你也不錯,這些個人事兒記得滾瓜爛熟了?”
頓了一頓,“明兒且不急著去體仁院了,你暗中查查,薛家與甄家王家賈家來往的多不多。”
聲音不大,侯亭卻是立時收了先前帶些嬉鬧的神色,躬身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_<;)~~~~ ;,我被正太的老師訓了……小樣的,考試時候不但不寫卷子,居然還在卷子上畫小人兒!
訓人者,人恆訓之啊……
謝謝這兩天妹子們的支援,對不住大家的等待。謝sun妹子的地雷,飆淚飄走……
11薛小呆,春夢了?
夜裡,幾個響雷過後,下起了雨來。
捏捏肚子上軟軟的肉,薛蟠嘆了口氣。自己老孃就是個圓潤型的,原作裡妹子也是個像楊妃的身材,看來這就是遺傳的強大力量。自己這輩子想要有一副瘦削挺拔的身子,看來是遙不可及的了。
因為睡下時候天熱,屋子裡又不留上夜的丫頭,他這會兒身上脫得光溜溜的,一身雪白的皮肉嫩嫩的,用他自己個兒的話說,就是“嫩豆腐似的”。
外頭的雨聲很是平穩,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窗戶開著,有一陣風透過窗紗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