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奔波!”石掌櫃說得口水都幹了,急急去找茶來吃,“不是我多心,姐夫一年多頭都在外頭,萬一有了別的心思,姐姐可是哭都找不著地兒去……”
程大娘手上一頓,臉色肅然起來,但不多時又恢復原狀:“他才不是那種人呢!你給我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說罷又瞟了弟弟一眼:“別的不說,光是你這個兄弟,就夠讓我操心的了,一大把年紀,也沒個知心人兒在身邊。我在這裡還能照看照看,若我搬回家去,誰來照管你?趁早兒娶個讓姐姐滿意的媳婦回來,我才能放心!”
石掌櫃訕訕地,心中暗暗嘀咕“讓你滿意可難”,才藉口要去招呼客人,匆匆離了後院。
程大娘繼續替丈夫縫製新衣,彷彿完全沒把弟弟的話放在心上,春瑛幹完活,趁她不備,便縮回房間裡,暗暗生氣。
她一天到晚做個不停,吃的是他們家裡剩菜剩飯,只有石掌櫃好心,才會偶爾給她加餐,這也叫白吃白住嗎?!
她深吸一口氣,翻出自己的針線活,努力繡起來。
又過了兩天,程大娘再叫上春瑛,一起回自家去,打算再清掃一遍屋子。沒想到才到門前,便發現門鎖不見了,院裡還停著一架舊馬車。程大娘頓時喜出望外:“當家的,你可是回來了?!”
屋內傳來一道男聲,程大娘眼圈便紅了:“你這冤家,既回來了,怎的不去尋我?!”說罷便拿出帕子捂住鼻子哭。
一箇中年男子走出了屋子,瘦高個兒,麵皮卻出人意料地白,五官端正,長著山羊鬍,穿著一身布衣,略嫌窄了些,不大合身。他看起來不象是行商的,倒象是讀書人,只是眼中的精光洩露了幾分商人本性。一見程大娘,他便微微一笑:“才回來,還沒來得及梳洗哪,正打算歇一歇再去尋你。”
程大娘破涕為笑:“咱們進屋裡說話去。”回頭吩咐春瑛:“去把馬車擦洗擦洗,再弄些乾草來餵馬。”便拉著程大叔進屋了。
春瑛撇撇嘴,打了一桶水,拿著塊抹布便擦起了馬車,卻發現車廂裡比外面看起來要華麗多了,還有木頭打就的小桌小櫃。隨手擦了兩把,她覺得抹布下有什麼東西硌手,挖出來一看,原來是一隻金耳環,夾在車廂底板的縫隙裡了,心中頓時燃起了八卦之火。
這是女人的東西吧?怎麼會掉在程大叔的馬車裡?!難道他也犯了男人的通病,瞞著老婆在外頭養小妾?!
春瑛正拿著那耳環看,卻聽到門外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原來是那日見過一回的婦人,正朝自己招手。春瑛疑惑地走過去,那婦人便一把拉著她出了門,在臺階上前後望望,小聲湊近了她問:“你們當家的回來的是不是?”
春瑛想她說的可能是指程大叔,便點點頭:“大叔剛剛回來了。”
那婦人又前後望望,再壓低了一點聲音:“我男人跟他原是一路回來的,卻比他早到一日。你提醒你們家大娘一聲,叫她小心程大在外頭……有了人!”
春瑛眨眨眼,正想要問得清楚些,卻聽到對門吱呀一聲,小鬍子走了出來,看到她們,怔了一怔,便低頭遞過一隻碗:“大娘,多謝您的飯。”
那婦人笑著接過碗:“不用謝不用謝。”小鬍子再小心看了春瑛一眼,便有些不自在地轉身回院去了。
春瑛奇怪地上前叫他:“胡公子?”小鬍子卻沒理會,徑自關了門。
春瑛正疑惑呢,那婦人便問她:“你跟這位小哥是認得的?”春瑛忙道:“從前見過幾回。”
“那正好。”婦人嘆道:“你得空便勸勸他吧,老人的後事都辦好了,他這樣每日待在家裡也不是法子。我們幾家人雖不少他一口吃的,但他總要想法子謀生才好。本來我們聽說他讀過書,便叫他去學堂幫忙,誰知他不會做雜活,先生又嫌他是商人家出身的。先生已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