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裡人煙稀少,村落都靠江而建,山裡面無田可耕,怎能容人聚居?這條古徑一天不會有十個人走動,野草侵徑,有些路段已無法分辨了,迷失在內平常得很。
說是二十五里,那是指水程而言,爬山越嶺就不止二十五里了,再加上迷途重新找路,那就更多啦!
未牌時分,他倆總算幸運地摸到了舊歸州。
這時,他們的船正由百餘名縴夫,正一寸寸地將船往灘上拖,縴夫們那古怪的歌聲,在峽谷形成雄壯而悲涼的樂章,聽得懂的外地人,真沒有幾個。
船上行或下行,碰上費力的地方,舟子們也會唱歌助力。
一方面是借歌聲減少疲勞與寂寞,一方面可以統一舟子們的協同動作。歌的內容,大多是三峽的地名、典故、神鬼等等,外地人能聽懂的也沒有幾個。節奏古樸、單純,音階變化有限,虛聲比實聲多;這就是三峽的舟子之歌。
在舊歸州,他們僱船渡過江北岸,沿江邊的小徑,進入小小的歸州新城。
姑娘久走江湖,江湖門檻精,落店後立即利用店夥展開行動,利用金銀在車、船、店、腳、衙各式人物身上下工夫,打聽本州附近有沒有姓符的人家。
可惜,毫無結果。
州城到底是州城,這裡的旅舍好多了。他倆要了一間上房,晚膳在房內進餐。姑娘一面進食一面問道:“彥哥,你想,還有人監視我們嗎?”
“沒有才是怪事。”林彥說:“老狐狸的人,恐怕早就在州城等我們了。”
“他說他知道歸州有姓符的人,我看靠不住。”姑娘禁不住冷笑:“他也是外地人,我不信他的訊息,比本地的地頭蛇靈通。”
“很難說。老狐狸一代江湖豪霸,耿家的凌霄山莊尊稱武林三莊之一,朋友眾多,手面廣,江湖大勢武林秘辛所知極為淵博,某些人隱身在何處,他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六合瘟神隱居並未逃世,三十年來在江湖闖蕩,並不表示他不沾人間煙火。也許,六合瘟神真可能在這附近隱居,符家的人並不住在城裡,也不在城裡招搖,往山裡建屋隱居,城裡的人怎知他的底細?不像你我四出走動,有時候不得不通名道姓。”
“你仍然對老狐狸寄望?”
“不然怎辦?繼續往上走入川?”
“這個……”
“總比沒有希望好一點是不是?”
“我對老狐狸的居心,一直心中懍懍。”
“保持最高的警覺,不怕他弄鬼。”林彥說:“好在事先已經約定,由他派人先帶我們去找人。他如果是用莫須有的風聞來騙人,我們也沒有踐約的義務。”
“那老狐狸恐怕已經來了。”
“也許他一早就來了。”
“可能嗎?”
“他不是乘船來的。依我的估計,也許他很久以前就潛伏在歸州,所以他知道裝黃魔神嚇人,所以他地頭熟。他一定留下人監視我們,連夜到了屈原沱,利用在屈原沱等候的小船返回歸州佈置。他約定三天,明天我們的船到達,恐怕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明天他的事就可以澄清,咱們等不等他,全在他是否真知道這裡有姓符的人。如果是騙人的,咱們用不著等三天。”
可是,第二天船並未到埠。颳了一天風,不但上行的船在屈原沱躲風,下行的船也無法靠上歸州碼頭過夜,也改航屈原沱避風去了。該死的歸州碼頭裝置差,水太急,從上游來的船,一起風就靠不了岸。當地人稱沱,沱的意思是潭。屈原沱是個大潭,水勢平穩,是躲風的好地方。
第三天已牌末,船終於抵埠。這是說,約會期已縮短至最後一天了。霹靂掌連天候的變化都算準了。
花費了不少銀子,結果是誰也不知歸州有姓符的人家。
近午時分,一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