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傷,也沒有腫脹的鼓包,這才暫時鬆了一口氣。可蘇可渾身凍得冰涼,臉色泛青,嘴唇發紫。邵令航的大手往她腦門上一蓋,額頭滾燙如烙鐵。
“可兒?可兒?”邵令航的聲音帶著一些顫音,手臂微微晃動,卻並沒有叫醒懷裡的人。
他將蘇可往懷裡更緊的摟了摟,手臂環住這冷冰冰的身體,溫熱的手掌來回揉搓,就像在哄一個襁褓中的孩子。但這個孩子不哭不鬧,連氣息都微弱得可憐。
他徑自抱著人起身,轉頭對福瑞家的說:“你去前院找少硯,讓他騎馬把梁瑾承找回來。”又吩咐徐旺家的,“你去把孫媽媽找回來。”說完,也不等兩人有何反應,一頭便扎進了濃黑的夜色裡。
沒有燈籠照亮,後花園裡漆黑一片。
邵令航的步子邁得很大,一邊走一邊繼續喚著蘇可,嘴裡絮絮叨叨,什麼胡言亂語都往外蹦。
剛從後花園出來,迎面就瞧見幾個人提著燈籠快步走過來。
領頭的是無雙。
這進進出出的,老夫人知道了也不奇怪。
“老夫人讓我來瞧瞧,是不是出……哎呀,這是蘇姑娘嗎?”無雙看清邵令航懷中的人,驚訝地用手捂住了嘴。她的視線和邵令航在昏暗不明的夜色裡對了幾眼,臉色瞬間就鎮定下來,“我的屋子離這裡近,直接去我那裡吧。”
邵令航看了她一眼,抱著蘇可側身越了過去,“不差這幾步路。”
所謂的幾步路其實差得很遠,因為邵令航直接將蘇可抱回了荷風齋。那個去擷香居將邵令航叫回來的丫頭名叫月嬋,波瀾不驚地看著邵令航和他懷裡的人,敞開門扇將人讓了進來。
“燒熱水、薑湯,再拿套乾淨衣裳來。”邵令航的聲音從內室裡傳出來,月嬋在外面聽見了,應了一聲,轉身將緊隨而來的無雙擋在了外面。
“人已經找到了,姐姐快回去給老夫人回話吧。天不早了,讓老夫人早些歇著。”月嬋鎮定自若地擋著門口,臉上有淡淡的笑,“有什麼話明天侯爺會親自去跟老夫人講的,現在他急著,硬碰上去絕對是自討苦吃,所以姐姐還是回去的好。”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無雙不好再進一步,只得帶著人回去。
月嬋讓小丫頭把所有的火盆都挪到內室去,又吩咐婆子去提熱水。等她從耳房端了備好的薑湯回來,正瞧見邵令航在扒蘇可的衣裳。
“侯爺!”月嬋疾步走了過去,“您這是幹什麼呀,這傳出去,蘇姑娘往後的清白怎麼辦。”
又不是沒看過。邵令航眼都沒抬,一條腿支在床榻邊,仍舊蠻力地將蘇可身上冰涼刺骨的衣裳往下扒。眼見著面板暴露在空氣中,他順手拽過一床被子,嚴嚴實實將蘇可裹了起來。
孫媽媽回來的時候,邵令航正因為給蘇可灌不下薑湯而急得青筋直爆。用帕子擦著蘇可下巴磕上的湯漬,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最後不管不顧地含了一口滾燙的薑湯,直接往蘇可的嘴裡喂。
一旁呆站著的月嬋,臉都青了,幽幽問著孫媽媽:“這是什麼情況?你們瞞著我什麼事了吧。”
☆、47。047 大家都是傻的
蘇可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散掉,斷斷續續的清醒讓她聽到許多聲響——來回不停的踱步聲,邵令航和梁瑾承的爭執聲,擰帕子的水聲,炭盆裡的噼啪聲,還有近乎耳語的呢喃,輕柔並且緩慢地在耳邊盤旋著。
她很想睜開眼看看到底是誰在耳邊說話,可眼皮似有千斤重,無論怎樣努力,都閉合得嚴絲合縫,一點都睜不開。
後來她就放棄了,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然後她看見了洛芙。
……
洛芙還是十七歲時的模樣,臉上有明媚的笑容,眼睛彎彎的,左臉頰上一個若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