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小姑娘上心,而且這小姑娘才是剛剛見了一面的人,其中確實有一些不尋常的地方。周延儒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心道就算要動心也應該是我動心,再怎麼說我也比你小了近一輪。再說這女子的長相也談不上什麼絕色,最多算得上是中人之姿,彈的曲調也不是很精絕,最多算得上熟練可謂沒有什麼靈性,怎麼就能讓錢謙益如此呢?
見錢謙益好像被門外的琴聲迷住了一般,周延儒低聲問道:“錢兄是不是看上這小女子了?”
錢謙益嘆了口氣說:“年齡上算我做她的爹都有餘,談不上看上沒看上,不瞞周老弟說她的聲音還有她的長相都像極了我的一個故人,所以想聽一下沒有其它意思。”
周延儒一聽就明白了,想來是錢謙益小時候少年心性,看上什麼女子都認為是天上仙女,後來那心目中的仙女沒有到手所以有遺憾,現在見了一個跟當年的偶像相似的女子,於是勾起了他的少年情懷。這種事一般男人都有,少年時沒得到就覺得是最大遺憾,現在老了緬懷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不過周延儒一想沒對,據說錢謙益有兩個小妾但正房一直空著,難道真是為冥冥中註定的某人而虛位以待?周延儒問道:“相逢就是有緣,這種事呢屬於手快有手慢無,要不要叫人去問一下,真能把跟你念念不忘的故人娶回家,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話。”
錢謙益心想一個商人的女子而已,能順手要過來應該也可以,反正自己又不是搶親,這商人心疼錢要跟人合租想來也不是什麼大戶豪族,自己身居朝中高位娶一個商人的女兒做妾也算抬舉他。想到這裡他出聲喚過隔壁的書辦,讓他去找船老大打聽一點事,錢謙益的意思是讓船老大去向羅掌櫃探探口風,問他女兒許人沒有。
錢謙益的書辦能被選在身邊隨同也不是簡單人物,出去找船老大的時候順眼看了看外面撫琴女子,覺得這女子不避生人應該不是什麼良家女子。果不其然他最後從船老大那裡得到了確切訊息,這女子本是京裡一個什麼樓的清倌人好像姓柳,被姓羅的客商看中了花了三千兩銀子贖了身,這些事情也是船老大聽羅掌櫃自己喝多了時說起的。
錢謙益和周延儒一聽竟然是這麼個緣由,都覺得有些吃驚,錢謙益對這個書辦平時也沒有什麼架子,見這書辦臉上神色古怪於是問道:“你還知道什麼儘管直說,我怎麼見你有些怪。”
書辦說:“先生莫怪我只覺得沒意思,三千兩銀子都可以買三百畝地了,我怎麼看那女子也不值三百畝。”
錢謙益點了點頭說:“真是奇怪啊,這女子也姓柳。”說完就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周延儒心道錢謙益這話說明他當年喜歡的女子也姓柳,同姓同樣貌說不準還有點關係,他揮手讓書辦出去,然後對在一旁沉默的錢謙益說:“錢兄不必放在心上,天下姓柳的才女多了,這次我們去南京說不準也能碰幾個姓柳的,到時候錢兄在裡面任選幾個就是,反正你家裡也不缺錢。”
錢謙益搖頭說:“周老弟說哪裡的話,我就像那麼見不得才女的人嗎?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沒有對,你想啊我為什麼會對那女子動心思呢?一是因為她的樣貌二是因為她的姓氏,第三就是因為那侍女稱她為小姐,於是我就以為她是未嫁的商人之女。”
周延儒笑道:“那是因為錢兄你心中有那份感覺,所以遇到這種人和這種事就難免上心,我就不會那麼想。”
錢謙益說:“對啊,你沒有那份感覺所以不那麼想,但是如果你必須要有那份感覺呢?你還會不會那麼想?”
周延儒皺眉問道:“錢兄你這話從何說起?”
錢謙益說:“我們這次的任務自然不需要再說了,就說在路上的所遇也知道光憑坐在那裡聽下面人的彙報有多靠不住,別的不說就說這欽差船隊一路航行很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