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要出門的時候,西爾維奧又一次攔住了詹姆士,他指了指通訊員的破爛軍裝。
“去換一套體面一點的。別像個乞丐一樣!你是帝國軍人,也是帝國勇士!即使是死也得有模有樣!”
詹姆士想了想,然後他就調頭走進宮殿。
在屍體組成的人群裡,通訊員挑揀了一陣子。就像軍長吩咐的那樣,他的確沒有虧待自己,他從一位被切開脖子的戰友身上扒下一套嶄新的少尉軍裝,又從一位少將的腳上錄下一雙牛皮軍靴。
詹姆士擦了靴子,換上衣服,他在洗了一把臉之後才又想起得給自己找一把好劍。
在屍橫遍地的街道上,詹姆士一眼就看到一把斜插在屍堆上的寬刃騎士劍,這柄大劍沐浴著晨光,劍鋒綻放異彩。通訊員找到一把好劍,他自然滿心歡喜,當他回到宮殿,又經過了不知是哪位泰坦皇室成員建立的軍械陳列室。詹姆士給自己挑選了一副純銀鎧甲,當他打算關上陳列室的大門時,眼角又瞥見了門後的一面軍旗。軍旗的年代已經無法考證,詹姆士只認得旗幟上有帝國國徽的圖案。
於是!當年輕的通訊員登臨戰場的時候,敵我雙方都對這名渾身上下銀光流轉、肩上還扛著一面巨大的黃金獅子旗的武士驚呆了!
詹姆士就這樣一直向前走,他從宮殿臺階一直走到數百名帝國軍人與敵撕殺的最前沿。
敵我雙方平靜下來,法蘭人盯著這名全身都在發光的泰坦武士,在場的近衛軍官兵也盯著這名只有在壁畫和傳說故事中才出現過的帝國勇士。
透過冰冷的面甲,詹姆士的目光忽聚忽散,他想到了許多事情,過往的戰鬥歲月、陛前受勳的榮耀、與馬克西姆亦兄亦父的友誼……他得做個了斷!
面對戰神一樣的泰坦武士,數千名法蘭士兵緩緩後退,他們在長官的呵斥下組成了一座阻擊方陣!不過看到這個場景的人一定會恥笑法蘭人的舉動,他們有數千人,可在場地泰坦近衛軍還不到一個團的編制。
與往昔做一了斷的時刻終於到了。詹姆士突然發出一聲怒吼,他奮力地將巨大地黃金獅子旗投向敵群。這面大旗在空中完全展開,泰坦戰士目送著旗幟落向敵群。法蘭人的陣營出現不小地混亂。黃金獅子旗的尖端由空中直落而下,旗杆深入地面。旗幟迎風招展。
不知是哪位泰坦戰士第一個發出嘶聲吶喊:
“祖國萬歲!”
然後……誰知道呢?這是今天上午的事,現在想起來,詹姆士竟然發現自己已經忘記了許多細節,他甚至不清楚現在的維耶羅那是否已被敵人佔領。
“馬克西姆……”
河灘上依舊迴盪著年輕通訊員的呼喊,我們就看到最初地一幕通訊員詹姆士混跡在無數屍體組成的人群裡面。確切一點說,這傢伙像個瘋狂精神病人,披頭散髮、嘴裡念念有辭、在屍堆裡東挑西揀。
“馬克西姆……”詹姆士跌坐在一處屍堆上,剛剛我們提起過,他已經累了,累得連呼吸都令他感到厭煩。
通訊員左顧右盼,萬物沐浴在陽光裡,色彩明麗。這包括沿著河灘一直鋪向城市縱深的屍體,還包括被敵人的投石和野火摧殘得不成樣子的城市廢墟。詹姆士聽到對岸傳來一陣鼎沸的人聲,他詫異地望了過去。
呵呵!沒什麼好擔心的。是法蘭人!法蘭人又在組織渡河部隊,通訊員能夠看到鬼子們已把無數條載滿士兵的木筏推入河面。
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在上午那場痛快淋漓的戰鬥結束之後,詹姆士就已經認識到這一點。
“什麼聲音?”
一雙手突然搭在通訊員地胳膊上。詹姆士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一名近衛軍士兵在他靠坐的屍堆上翻了個身。
通訊員瞪大眼睛,他根本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