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捨得,你是我的貼身大丫頭,被人要去做個粗使丫頭糟踐,偏那人身份還在我之下,你說,我這面子往哪兒放?”
秋月眉頭漸漸皺起來,李青看著她繼續說道:
“就算你犯了饒不得的大錯,要罰,要打,要賣,也是我來!委了別人的手,知道的說是因你犯了大錯,不知道的,這事就是打了我的臉。”
秋月眉頭舒展了些,又皺在了一起,“夫人的意思是說,王爺不會把楊元峰給夫人了?”
李青笑著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道:
“可是,要是不給呢,我有著那張身契,佔著全理,王爺是他的主子,也是我的主子,說法總要給我一個吧。這個其實不是目的,王爺是個聰明人,他肯定會想,我為什麼這會兒拿出這身契來要人去,我讓木通拼命的哭,怎麼顯得委屈怎麼哭,王爺肯定又要多想一步,他就會去查,他不在平陽府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兒,然後,這張身契,還有楊元峰,如何處置,就是他的態度。”
秋月仔細的聽著,眼神專注的看著手裡的繡花針,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笑著說道: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了!夫人讓木通去,不是去要人,是去討個說法的!夫人,我覺得,王爺肯定會替夫人出這口氣的!”
“噢?為什麼,你倒說說看看。”
李青眨眨眼睛,考問道,秋月有些羞澀的輕輕扭了扭身子,想了想才說道:
“夫人您看,厚德莊的事,是文家欺了您,也就是折了王爺的面子,楊元峰的事,王爺又不能把人給您,總不能兩樣事都讓夫人退讓吧,兩相權衡,王爺肯定會打了文家,保了楊元峰。”
李青笑著直起上身,“厚德居這事,折的是王爺的面子!這個你說得很對,我們初到韓地,孤單無靠,毫無根基,背後只有個王爺,打了我的臉,背後能連著的就只有王爺的面子,不過,凡事也不能盡往好處想,畢竟,不管王爺怎樣處置,我都只能先‘全憑爺作主’著。”
秋月收了笑容,嘆了口氣,李青看著她,笑著安慰道:
“也不要多擔心,你只想著王爺為什麼肯讓我做了這正妃,為什麼肯答應我搬到這莊子裡來住著,為什麼能待我這樣客氣,就該知道,你家姑娘在他眼裡,至少是件可居的奇貨,我有做奇貨的自覺,他自然也應該當個好主子,必定不會讓我被人欺得太過。”
秋月站起來,倒了杯茶給李青,抱怨道:
“夫人又亂說了,奴婢們才被主子當貨物賣來賣去的,夫人這樣尊貴的人,怎麼能是什麼奇貨呢?”
李青輕輕笑了起來,慢慢的笑出了聲,最後伏在床上大笑起來,秋月之於她,和她之於平王,又有什麼區別?她在這一天裡,被悲傷浸透了身心!
第二天,李青很早就醒了,夢裡,她又回到了黎明的高速路上,在歡快的非洲鼓點聲中,油門一踩到底,飛翔在空曠的平滑路面上!
第六十二章 討債要有原則松蘿、松明侍候著她洗漱完畢。秋月挑了件白底錦繡雙蝶鈿花上衣,一件淡黃底煙籠梅樹曳地裙,侍候著李青換上,笑著稟報道:
“木通已經在二門外等著見夫人了,鄭嬤嬤說,昨天木通是和丁一一起回莊子的,因夫人已經歇下了,就沒敢驚動。還有,”
秋月頓了頓,滿臉笑容的說道:
“那個楊元峰一大早就到了,這會兒,也候在外頭呢。”
李青疑惑的皺皺眉頭,怔了片刻,吩咐秋月領他們在松間堂候著。
不大會兒,李青帶著秋月和琉璃到了松間堂,楊元峰面如死灰,低垂著頭,隨著丁一跪在地上,李青目光幽深的看了他片刻,也不叫起,轉身走到上首右邊坐下。問起木通來:
“你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