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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關善耕:大妹,你放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內,我要不把四妹救回來,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大妹:善耕,不是這話,我是讓你救四妹,你盡力就行;只要你盡力了,我就感謝你了。

關善耕:大妹,咱自家的妹妹,我能不盡力嗎?你先回屋歇著去,我和爹正商量救四妹的事兒呢。彆著急,你肚子裡還有咱們的孩子,急壞了身子不是鬧著玩的。

大妹拉著關善耕的手慢慢放開:善耕。

關善耕:回去吧。

大妹一步三回頭,轉向自己的宅室。

35、秋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關善耕入,到關如水旁坐。

關如水:多勸勸大妹。這個時候,她又雙著身子,不可以過份焦急難過。

關善耕:爹,我知道。可勸皮兒勸不了瓤。你勸她,她心裡也得偷著著急。也沒法子,隨她去吧。

關如水:那也得勸。給她點兒寬心丸兒吃,比她著急強。

善耕:爹,你說已經救了四妹,到底有什麼法子?

關如水:這件事我跟任何人沒說過。善耕,我在京城的時候,有個密友,叫程子風,因為參加革命黨被朝庭捉住,打入死囚牢,後來我想盡辦法把他救了出來,因此,我二人從密友變為生死之交。清朝倒臺以後,我受王爺之託密潛回龍崗,子風則去了奉天,後來我經人打聽,得知他做了大帥的謀士,現在已是大帥言聽計從的座上賓。如果這件事找到他,他絕對不會推辭的。

關善耕:爹,辦法果然是個好辦法,只是你這幾天身體欠佳,怎麼能到奉天去?

關如水:不用我去,我寫封信,你去就行。

36、秋日。日景。火車上。關善耕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眺望窗外,窗外掠過一片片秋熟的莊稼、民房。田間勞作的農民。

37、秋日。日景。葛金財匪巢王元村。王元家中。

葛金財歪坐在炕上,捧著一本書讀,吳三推門入,後面兩個土匪將四妹推入。

葛金財放下手中的書:喲,四姑娘,讓你受驚了。坐。

四妹嚴板面孔,走到炕邊坐下。

葛金財一笑:四姑娘,我覺著你的一頻一笑好看,這種繃著的臉兒好看,滿面怒容的時候也好看,也許這就是你真正的魅力。過去人們一說大家閨秀,大家閨秀,書中寫的,民間傳的,戲臺上演的,一律都是溫良賢淑,知書達理,貌美若仙。現在看來錯了,那種大家閨秀是文人騷客們造出來的;而真正的大家閨秀也是有性格、有脾氣,也哭也笑,也悲也喜的。就像四姑娘這樣,凡是女人身上有的,四姑娘也全有,什麼都不缺。

四妹:葛爺,別給我甜的吃了。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

葛金財:瞧你說的,你爹,清末的秀才。關老爺子、關大東家,飽學之士,你,上過洋學。你說你要不算大家閨秀,誰又敢稱大家閨秀了?

四妹面孔嚴肅:算不算大家閨秀,現在不也是你手裡的一隻鳥嗎?

葛金財一笑,從炕上下來。吳三忙為葛金財穿鞋。葛金財站起,倒剪雙手,在地上踱步。

葛金財:四姑娘。我知道,在你的眼裡,我是個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鬍子,土匪頭兒。但是,我殺我搶有我的原因。我爹,鬍子出身,也想把他的兒子培養成一個有學問、走正道的人。但事實上他想錯了,人的一生就好像一塊白布,你如果不把它丟進染缸裡,他是白的;但是,假如你把他丟進一隻染缸裡,染成另一種顏色,他就永遠再回不到本來的顏色。我爹就是,我也是。但是,四姑娘,我當土匪有我當土匪的原則。我和我爹的匪性完全不一樣。我是讀書人出身。我知道窮百姓和土老財的區別,知道當官兒的和正經商人的區別。土鱉地主,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