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貓子。
趙姨娘見他如此,又勾起愁腸,抱著他孃兒兩個大哭一回,連寶玉賈璉並王夫人鳳姐一起恨上,只不敢明說——這出鬧劇,府內不少人知,都在暗地裡看他們的笑話,又有人報與鳳姐知道,鳳姐冷笑一聲,只管吩咐將他們的月錢再遲些放、分例再更剋扣。
鳳姐近日因諸事繁忙,馬英孃的一應事務,皆交給平兒打理,這日得閒一問,平兒道:“除了分例上哭著鬧了幾回,倒還算安分。”
鳳姐冷笑道:“她只怕還想等那畜生回來替她做主呢!卻不知我這裡安排下來,那畜生一回來,叫他兩個都沒好果子吃!”
平兒勸道:“這樣不起眼的東西,奶奶隨手打發了就是了,何必非要大費周折?人都說夜長夢多,若是日後有了波折,豈不多事?”
鳳姐道:“你也說了,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東西,我隨手就捏死了,早些處置,遲些處置,都是一樣,憑她什麼人物,難道還逃得過我去?”又道:“你怎麼這樣軟弱?一點也不像我的丫頭。”
平兒再不言聲,見她一臉疲憊,出去拿熱水替她擦一擦臉,侍候她寬了衣,又揉肩松背,手腳不停。
鳳姐實是心重,只平兒替她揉了才舒坦些,因此也就靠著枕頭,一會叫她按按頭,一會叫她捏捏腳,平兒一直待著,等她慢慢倦意上來,就這麼靠著睡去,方替她掖好被角,躡手躡腳地將要出去,鳳姐忽然又醒了,道:“你就這麼走麼?”
平兒立住,問:“奶奶還有什麼事麼?”
鳳姐道:“沒什麼,只是一個人睡,怪冷清的,你陪我睡一晚罷。”
她這一晚又一晚,已經與平兒相伴過許多晚了,平兒倒也不好推辭,就再如從前那般去了鞋襪,和衣躺上去。
誰知鳳姐挨著她又道:“天冷,你把衣裳脫了,別一冷一熱,早起感風了。”
平兒依言去了外衣,向內一點,鳳姐挨著她,只覺她身上溫暖,不免一手摟住,嘆道:“我若是個男人多好!”
平兒知她煩悶,故意笑道:“奶奶若是個男人,只怕比二爺還花心呢!”
鳳姐一捏她道:“胡說,我若是個男人,有了老婆,就好好待她,再不辜負的!”
平兒只笑,鳳姐見她不當回事,惱道:“你不信?若我真變個男子,就娶了你,好叫你看看你鳳大爺的心!”
平兒不好再惹她,道:“夜了,奶奶睡罷。”鳳姐尤自憤憤,逼著平兒連說幾次“鳳大爺最是一心一意”,方翻身去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早更小劇場:
迎春:寶姐姐寶姐姐 ,我們來下一盤?
寶釵:不了,昨日和顰兒手談了一晚,今日實在再不能了。
迎春:你二人真是性情中人,居然手談一夜,我是沒這精神的。
寶釵:主要是我精神足,她到半夜就蔫了,下不過我,最後還哭了呢。
迎春:(仰望寶釵中)
黛玉:(╯‵□′)╯︵┻━┻
☆、第 73 章
賈璉一去數月,鳳姐埋怨之餘,漸漸的又生出幾分想念來——她與賈璉少年夫妻,極為相得,日日歡好,未曾懈怠,賈璉一去萬里,情極久曠,還可做那尋花問柳之事消解,鳳姐身在內宅,消解無門,她是大戶人家的年輕婦人,還不大知道那等角先生、銅山羊的陰私,白日裡有家務分心,倒還沒什麼,到了晚上,當真是長夜漫漫,情難自已。
她初時只當兩人睡慣了,獨自一人睡不好,因此只是叫平兒做伴,誰知平兒謹小慎微慣了,躺在床上,也如無人一般,鳳姐只好迫她脫了衣裳,自己湊過去摟著她。
平兒身量較鳳姐為大,她本是家生女兒,打小伺候姑娘,雖算不得粗糙,通身卻自有一種柔順內斂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