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一張。趁李弘在那裡埋頭細看的功夫,他不覺分外得意。
這東西要說珍貴確實珍貴,但要說不值錢也確確實實不值錢。重在方法,果然一點不假!
半晌,李弘終於抬起了頭,說是面如土色並不為過。雖說不相信一向最最狡猾的李賢會在這上頭花那麼多錢,但是,就他自己知道的行情來看,這花費確實是**不離十。臨到最後,他只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六弟,你如此破費,就不怕別人非議麼?”
“我花我的錢,管別人怎麼說!”
李賢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見李弘似乎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他索性打了個哈哈道:“總而言之,五哥你這回可是欠了我五十萬錢,我可記在帳上了!”
兩兄弟出了東宮奉化門,再左拐從景風門出了宮城,就可以看到永興坊高大的坊牆。對於住在長安城的官員而言,皇城周圍那一圈裡坊是最最搶手的,倒不是完全為了炫耀身份,而是這朝會都是一大早進行,若是住地遠些,上朝不想遲到的話就一定得披星戴月地出門,因此,上官儀一當宰相,立刻就遷了永興坊的新居。
李弘儘管縮減了儀仗,但這是他以太子的身份親自來為老師拜壽,馬虎不得,因此前前後後依舊有上百號人。李賢卻是一出宮門就當先騎馬而行,自個只帶了區區三個隨從——李敬業四個伴讀都是好湊熱鬧的,已經先去拜壽了。
還沒到地頭,他便看見那長長地一溜馬車幾乎堵住了整條巷子,騎馬而行的人也不少。那種車水馬龍地
象,端的是讓人咂舌驚歎。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方才來地大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頭陣陣讚歎,正對大門的院子中圍了好大一批人。
“這得多少錢啊,六郎真是大手筆!”
無數的議論聲中,李賢偏偏只抓住了這麼一個聲音,不但因為說話的人是他最熟悉的,而且因為這個聲音最大最露骨。不是麼,人家都在那裡讚歎如何匠心獨具如何心思靈巧,雖說知道很貴重,但沒一個人把錢這兩個字掛在嘴邊,也就只有程伯虎那麼一個混球才會如此煞風景!
他乾咳一聲,便帶著張堅韋韜盛允文闖了進去,認得他的人紛紛讓路,至於不認得他的人……能夠被老上官請來的客人,這不認得他的著實不多。就算真的一時半會沒認出來,也自有人在旁邊提醒。因此,他沒費多大功夫,便順順利利地走到了那高大的冰雕前。
沒錯,他李賢的禮物就是一座高大的冰雕,一座比上官儀真人大好幾倍,卻依舊惟妙惟肖的冰雕——冰是人工製成的,用的是硝石冷卻法;而冰雕的匠師則足足用了好幾人,時間緊迫,他原先的那個提案被賀蘭周不由分說地打了回去。因此,上官儀被時人仰慕的風度儀表,這尊冰雕像不過才表現出了十之一二,卻依舊吸引眼球。
原因只有兩個字——稀罕!人說黃金有價美玉無價,而在如今這種剛剛涼爽下來的季節,奢望水能結冰不過是做夢罷了。而因為整個夏天冰食大流行,因此各家各戶的存冰幾乎都用光了,就連皇家的冰窖也所剩無幾。
再說了,皇家冰窖的存冰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李賢拿來派這種用場。物以稀為貴,再加上這冰雕的匠心獨運,還有太子的心思,便成了獨一無二的瑰寶。
“沛王殿下!”
李賢循聲望去,見老上官笑吟吟地迎上來,那三縷頗見仙風道骨的鬍鬚迎風飄舞,就連眉梢眼角也露著喜氣洋洋,他趕緊上去說了一通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賀詞,而上官儀自捋須笑道:“這禮實在讓人意料不到,太子和沛王如此心意,我卻是受之有愧了!”
“這都是五哥有心,上官相公今年喜事盈門,賀一賀是應該的!”李賢見四周的人都在眼巴巴瞧著自己,眼珠子一轉便想到了一段絕妙佳句。
“有道是,常如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