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他又開始搖扇子。他搖扇子的時候,扇風將髮鬢撩起,面上的笑變得僵硬。他半晌不說話,然後轉過頭來對我說:“如果魔教不是葉痕的,我殺他們,你又有什麼不高興?這樣你們大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不也是葉痕的願望?”
我冷笑:“你倒很會為我著想,但你會不殺葉痕?”
血滄瀾說緩緩走到我身前,一臉深情地望著我,我哼哼一聲,想來他真該去做戲子,演戲的時候,看一根木頭一頭豬也都是深情的。
他說:“我畢生心願就是剷除魔教,無論是誰阻擋我,我都不會放掉……可是我想放過你。”
我一巴掌扇了過去,啪地一聲響亮,打完了我只覺得很痛快,他似乎愣了愣,隨後低下頭說:“我已經知道葉痕在哪裡躲藏,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將他交給六長老。你自己選吧。”他說完回頭,隨手摔下我給葉痕帶的假髮,鑽進了早已經備好的馬車。
血滄瀾果然是無孔不入。這江湖都是他武林盟主的,也許我們踏入神農山的那刻,就早已經被人跟上。只是他不想將我們的動向透露給六長老,我們才能安然地待下去。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想憑藉一己之力與他鬥,我真的是太嫩了。
我衝上去揭開馬車的簾子問他:“你想將葉痕怎麼樣?”
他倚睡在座上,睏倦而懶散地說:“如果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我卻懷疑得很:“憑什麼相信你?”
他緩慢地坐起身來,向我伸出一隻手:“他受著傷落到叛亂長老的手裡,這遊戲就有些不好玩。但好不好玩全都在於你,你是想讓他成為別人刀俎上的魚肉呢,還是讓他傷好後謀定後動,攪一場江湖風雲?”
我強嚥下胸口的酸楚,顫抖著伸出了手。他將我拉了上來,我警覺地作勢檔他,他卻沒有欺近我,仍然安逸地睡在一側。
我冷聲說:“你將葉痕藏在了哪裡?”
他嘴角一彎:“這你無須問,但他傷好了,我會讓他見你一面,還讓你目送他離開,如何?”
我無計可施,只有答應。
忽然想到了仍在樹上綁著的冰魄。我問他:“你是怎麼抓到冰魄的?”
血滄瀾說:“她常年吃我下的半石花蟲散,這種毒若是想解,藥引也是極其難找。我只要在能尋得藥引的地方守株待兔,還怕她自己不撞上來麼?”
我再次成了他手上的玩物,想來冰魄也是如此,若不然也不會為了求生鋌而走險,害我和葉痕。原本我抓她是為了葉痕的傷,但有了谷主的幫忙,也不需再難為她。畢竟她的不幸都是我所造成,我只希望谷主明早從後屋裡睡醒出來見到她,將她好端端地帶回谷去,最好還能夠治好她的容顏,不要再頂著這個她也不喜歡的臉過活了。
我嘆了口氣,對血滄瀾說:“放了冰魄吧。是我害了她,她所做的並沒什麼錯。”
血滄瀾睜開雙眼,遠遠地打量著我。
我說:“你看什麼?”
他說:“小七,你有沒有想過趁機殺了我?”
我搖搖頭說:“不,我要光明正大地打敗你。”
血滄瀾嘴上微笑:“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你,想讓你一直陪著我。只有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而不是江湖上的那個玉面公子、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劍。”
我說:“你不是天下第一劍,你是天下第一賤。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陰險毒辣,更賤迷心竅的江湖頭號的大賤人。”
他目不轉睛地瞧著我,嘴角彎得更大:“小七,我更喜歡你了。”
血滄瀾果然是個舉世都找不出來的大奇葩。
我撩起車簾重新走了下去,血滄瀾料定我跑不遠,於是只在馬車上注視著我。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