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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襲,素手三弄梅(三)
我一驚,望著一臉恬靜的母親,問道:“母妃……吳氏所辱罵的話,應該全是汙衊吧?她甚至說我不是……不是大齊的公主。我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垂下頭,自覺萬分地問不出口去。
母親沉默片刻,捻著念珠的手緩緩撫上我的發,那黑中透亮的水晶念珠拂於面頰,輕柔地滾動著,連禪室中偌大的佛字都給擋得影影綽綽,看不清晰。
“傻丫頭,你從出世那一天,便是命定的大齊公主,旁人說什麼,都是毀謗,你根本不用理會。”
水晶念珠的深黑色澤很穩重,天生的半透明質地在夏日熾熱的空氣中,涼涼地滲著令人心馳神往的高貴和神秘。而母親的聲音,也是涼涼的:“會叫的狗咬不了人,可老是叫著,也是心煩,你可以告訴蕭寶溶,送吳氏一程也好。”
望著母親安謐地向佛而立的面龐,我心頭顫了一下,笑道:“可不是麼,皇家聲譽,她一個庶人也敢玷辱,著實自尋死路。”
心中便已下定決心,有空再回京時,第一件事便是讓吳後的嘴永遠閉上。
假作真時真亦假,讓她胡說的次數多了,人人都猜疑起我的身世來,讓我何以自處?怪只怪她犯了忌諱,如母親所說,瘋狗亂咬人的結果,無可疑義的自尋死路。
母親既說了我是命定的大齊公主,我算鬆了口氣,也不想再去深究母親在入宮前的那些境遇。想來,回憶那樣的過去,對母親也是種傷害吧?便如,如今讓我去回憶魏營那段受盡凌踐屈身事人的卑微日子……
如果蕭寶溶真是抵不住蕭彥的壓力,真要將我嫁給蕭彥,我便答應了也不妨,然後一定攛掇了蕭彥,讓他橫掃魏軍,殺盡魏國皇親,將凌辱過我的拓跋軻,和所有見過我卑微求生的魏人,盡數斬下頭顱,狠狠踩到腳底,落到吳氏一族那等悽慘下場……
“阿墨,怎麼了?”
大約我想到拓跋軻,一時剋制不住神色間流露出了極尖銳的恨毒,母親蹙起了眉。
我恍然大悟,微笑道:“沒什麼,只想著三哥委實煩人,我到這裡來住幾日,他也巴巴地找個先生看住我,讓我不得自在。”
母親笑道:“哦,我們母女敘話的時候多呢,你啊,得空是得學些詩詞歌賦了。寶溶的妹子,就是不能學富五車,至少也該知書識禮才對。”
學富五車?知書識禮?
這學來有什麼用?
就像修飾得再漂亮的花瓶,也不比陶缸瓦罐結實,橫次裡一鐵錘下去,一樣地粉身碎骨。
我暗自冷笑著,向母親告辭離去時,母親送我出了禪室,終於說了兩句讓我順耳的話。
她說:“雖說該多讀些書,可盡信書則不如無書。為人處世,還是多學學你的三哥,玲瓏應對、明哲保身才最重要。”
母親到底沒全說對。
若沒有自己可以倚仗的勢力,即便玲瓏應對,一樣無法明哲保身。
回去時再次經過了簡陵。
門口青草茵茵,足有半人高,依稀有行走過的痕跡,一徑通往黑黢黢的入口。山路已封,山頭除了上清寺的師太,和我別院中的從人,再無一個閒人。想來該是有侍從們曾在近日到那裡查探過吧?
想起那個少年,那個被我捆了三天三夜,差點活活折磨死的少年,居然那樣不管不顧地跳下潭水去,硬將我從鱷魚的口中奪出,越來越堅硬的心底,忽然又柔軟了起來。
我讓侍從在前面幫我驅趕了可能的毒蛇蜈蚣,將青草踩得有些平整了,才撐著碧色帛傘遮著陽,在侍女的扶持下走到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