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的攝像針孔,他還在資料上發現有一種最先進的射線探測腦電波儀器,他相信這種儀器一定在他上床休息之後在監測他的腦電波。不管他去哪裡,他總能感到自己被人跟蹤,就連在學校裡他都覺得有神秘人物尾隨著他。
這幾個月他心知肚明,可他沒辦法,為了不致於讓他那唯一的舅舅表姐表弟因他的原因而受到傷害,被迫萬般無奈地接受這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並痛苦地過著如此機械麻木的生活,他得做出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的假象,於是虛假地呼吸著空氣,虛假地煎熬著固定的時間,卻常常因此而徹夜難眠。
喬哥的生意越來越差,甚至還捲入多場不利糾紛之中,南仔他們多次說要來天京看望他,他總是找藉口回絕,這些與他共過患難的兄弟都認為他黑子不講義氣,不夠朋友,可是誰又能明白他的苦衷!
難道就是在這些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的壓力下他才在溫開欣的誘惑下狂野爆發內心憤怒,並用摧殘藉機在她身上發洩出來?
黑子回思著這一切,回思著當時自己的感覺,隱約的,又覺得自己對當時並無多少記憶,那幕情景似乎是自然而然地發生,又似乎是在某種控制下發生……
黑子摸摸胸口,胸口規律地跳動著,這是心臟的跳動,記得幾個月前這裡還有一個小布兜,布兜是媽媽親手縫的,裡面還裝著兩顆天石,可現在布兜已經被他放在枕頭下,裡面的天石卻早在那天國安局抓走他後就不見了。
天石不見了,並不是被他丟掉,而是被國安局的人拿走,到底是誰拿走的黑子不得而知,國安局的人沒有問過他天石從何而來,黑子也沒有開口去要回天石。
楚爺爺說過,天石是天神遺留在人間的,自己在山洞中吃了天石之後就變得夜能視物,也就因此能在孤獨黑暗的山洞中生活六年。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是不是可以這麼說,自己到如今這個地步,一切都是因為這幾塊天石而引起的呢?
……
黑子漫無目的的想著,苦澀之極的傻笑。
冷不丁地,溫開欣翻身坐起,肩膀悸顫著,赤腳衝到門口把門拉開,幾分憤怒幾分痛切地對黑子冷冰冰道:“你走吧!我不要再見到你!”
黑子穿好衣服,走到溫開欣面前,看著她花容滿淚的模樣有些不忍,想開口安慰她,卻又無從說起,而溫開欣卻扭頭盯著牆壁,黑子默默地走出去,只聽溫開欣哇地號啕大哭,將門重重一關!
黑子意興闌珊地走在街上,從這裡走到天京大學足足有十五六里路,可黑子沒有打車,就是這麼走著,意興闌珊地走著。
此時已是深夜三點,料峭春寒,風嗚嗚颳著,夜闌深靜,蒼黑天底下,除去那路面賓士而過的車子之外就沒見什麼活動的物體,更別提有行人了,陰寒深夜裡陰寒的路邊樓宇街面旁懸掛著大大小小模樣不一的霓虹燈,不盡蕭索地閃爍著它們陰寒的圖飾。
或許這就是城市黑夜的那點僅餘真實的活氣罷!
黑子的心禁不住悲涼起來了……
第四集
第一章
夜空的寒冷仍然纏繞在身上,黑子疲憊地站在自己寢室的門口,默默地盯著眼前這個他此時此地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在那裡,單薄瘦弱的慧慧靜靜地矗立著,螓首低垂,已經不復往日活潑跳動的模樣。
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中慧慧默默地抬起了頭,慘白的俏臉上仍然掛著兩行淚跡,手中緊緊地握著一隻精巧的手機,凝視著黑子,一言不發,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你……你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黑子嗓音乾澀,遲疑著問道。
慧慧嫵媚的大眼睛裡面全是哭紅的血絲,艱難地笑了一下,嗓音喑啞:“你不也是一樣?我是剛剛趕過來的。我是多麼希望你靜靜的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