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開門的是楊沫媽媽,她儼然沒有想到會是蔣東林,當下在門口就有點愣住了,直到楊沫爸爸出來看是誰,才反應過來。
“你來幹什麼?”楊沫爸爸看是蔣東林,並不給他好臉色。
“叔叔,阿姨。我來……找楊沫。”
“楊沫不在,在也不會見你,你走吧。”楊沫爸爸出言逐客,就要關上大門。
“叔叔,我知道你們生氣,甚至……恨我,但我一定要找到楊沫,告訴我她到底去了哪?……求你們了。”
“砰”楊沫爸爸再沒跟他多囉嗦,自顧自就關了門,蔣東林看著緊閉上的大門,一拳抵在了門板上。
初夏的雨,雖然不冷,但淋久了,也會沁得人有點發涼。一把雨傘遮過蔣東林高高的身子,蔣東林看著拿傘的人,聲音就有點哽咽:“阿姨……對不起……我要見到楊沫……”
“走吧,找個地方坐坐,再說吧。”楊沫媽媽嘆息一聲,輕聲說到。
咖啡屋裡人不多,蔣東林捧過楊沫媽媽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卻並不說話。
“你們的事,沫沫以前也不願意多說,所以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我和楊沫爸爸並不十分清楚……她爸爸脾氣大,你別怪他那口氣,他也實在是為沫沫的事操透了心。”楊沫媽媽拿出一些紙巾,遞給了蔣東林。
“阿姨……我……之前讓沫沫受了苦,我對不起她,可我對她是真心的,我要把她找回來。”
“……沫沫說要出去散散心,她這的結沒解開,還要靠她自己。”楊沫媽媽指著心口說到。
“我覺得讓她出去走走也好,年輕人之間感情的事情,給她點時間,想清楚。如果你們有緣分,她會回來的……。”
“阿姨,您告訴我她在哪?我去找她,我當面跟她解釋……”
“東林,我挺喜歡你的,但我更心疼自己的女兒,現在我不會告訴你她在哪,我只能告訴你,她很好,身體也調養得好多了,她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你……先回去吧。”
楊沫媽媽把傘留給了蔣東林,蔣東林看著那把帶著小花的雨傘,久久回不過神來。
最近外面瘋傳神州的蔣副總很快就要坐上常務的位子了,但秘書小張和司機小張卻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的老闆笑臉越來越少。工作還是一絲不苟的,拼起命來還是一樣地不知道白天黑夜,但蔣總有多久沒回自己公寓過夜而是天天去西邊那套小公寓,司機小張自己也有點記不清了。
這天是神州集團職工攝影大賽開幕展,因為有幾位退休一把手的參加,這次攝影大賽特別受到集團的重視,蔣東林被邀請作為開幕致辭的嘉賓。程式化的一套開場致辭卻被他演講地風度十足,臺下坐了滿滿一禮堂觀眾,年輕女同事尤其多。
之後自然就是被一大群人簇擁著觀賞攝影作品,蔣東林在人前一向收放自如,這會兒也是得體到位,笑談說道間,各個盡歡。
蔣東林內心哪有心思好好看攝影作品,一路也不過是走馬觀花,抬眼回眸間突然盯著一副照片愣在當場。
一個年輕女子,低頭專心畫著什麼,剛剛冒出的一層貼著頭皮的平頭造型在她身上卻找不出一點狠戾出位之氣,卻像剔除了不淨六根一般,只有一片溫潤祥和。寬寬大大的白布袍子更突顯女子瘦削的身架,旁邊一個轉動經筒的老喇嘛,圓圓兩片玻璃鏡片低低地架在鼻樑上,嘴角張頜卻並不睜眼看她,只誦著自己的經,但入鏡仿若入畫,入畫更似入詩,寧靜中自然張弛有道,說不出的和諧美感。
那個女子不是楊沫又是誰?雖然剪去一頭烏黑如雲的青絲,雖然肩頭鬆鬆落落披掛的一襲滿幅錦繡遮住了她半邊臉龐,但只一眼,蔣東林就能認出了她,是楊沫,是他的楊沫。
蔣東林全然忘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