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決心的事情嗎?
“奪嫡、謀天下,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而你,夏子凌,你必須永遠效忠於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條路不好走,但是為自保、為母妃,也為了其他寄望於自己的人,他必須認真走下去。
“是,王爺,臣下定然誓死效忠。”此時的朱椿,王者氣勢全開,夏子凌忽然覺得這個年僅十七的少年,擁有超越了年齡的霸氣,真正是一個值得他追隨的明主。
重回應天
朱椿呈上的《治蜀十策》,受到了洪武帝的大加讚揚,雖然他本人還未就藩,洪武帝卻將此奏摺批轉四川承宣佈政使,先行參閱。
而那份讓夏子凌有些忐忑的,四王聯合呈上的奏請,居然也得到了首肯,洪武帝即刻下令拆中都東牆,重建皇覺寺,並將新修的寺廟提為“龍興寺”。
想來洪武帝心中其實早就有把中都變廢為寶之意,無奈諸王大臣們裹足不前,他自己又不好打自己的臉,這次四王聯合上書,給足了面子,所提又是借了神仙託夢這種玄乎事情,洪武帝很快就順著梯子爬下來了。
別的皇子在中都閱武都是按部就班,閱武之餘吃吃玩玩,最多再讀點聖賢書,蜀王卻是短短半年不到,修了元史、擬了治蜀良策,解了旱情和皇城閒置之困,甚至還協助退休人員組成的工部研發出了新式武器。
這一系列的成果簡直讓洪武帝笑得合不攏嘴,一月來,頻頻在朝堂上稱讚蜀王堪稱“蜀秀才,乃眾皇子中佼佼之輩”。這句話看似平平,卻實乃洪武帝對兒子們的最高評價了,因此,入了其他有心的藩王耳中,難免心生些警惕,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臨近元旦(1),中都諸事已經上了正軌,夏子凌便向朱椿告假,請返應天。沐晟自然也一同告假了,本來元旦之後就有一年難得一次的假期,告假幾日,增加點前後返程的時間,回應天一趟也無可厚非。
然而,諸位皇子卻沒有他兩那麼愜意了。父皇母妃都在宮中,本應是承歡膝下、全家團聚的傳統節日,但皇上未下詔書,諸王閱武之中便不得隨意返回應天。可憐的四位皇子只有在中都守著偌大的宮殿,冷冷清清地過個元旦了。
夏子凌和沐晟走的那日,蜀王不辭辛勞硬是送出了十里地,直到沐晟出言調侃——
“王爺,您這莫不是想蹭著我們的馬車就一併返京了吧?”
“……”朱椿無語,他倒是想,可惜自制力卓絕的自己是決計不會做出這等小孩子事的。
夏子凌道:“王爺,莫要送了,臣正月初三便動身,初十以前,怎麼也就回來了。”
“……”朱椿頓了頓,吼道:“你當我是捨不得你?!我這是思念父皇母后,想要回去看看!”
“……是是,臣自然知道王爺是歸京心切,自然也與臣無關的。”有必要吼那麼大嗎?小孩子果然還不成熟啊。
“快走吧!”朱椿下了馬車,騎上他那匹汗血寶馬,不耐煩地朝車上的兩人揮了揮手。
“是。”夏子凌放下布簾,安然靠在了車內的榻上,反正這一別也就二十天左右,沒必要那麼依依不捨的。
回到應天家裡,情況比夏子凌設想的要糟糕許多。一別不過半年,師父居然已經衰到起不了身了。幸好家裡有小童伺候,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彭齊也會時不時過來照應一下,家中的景況還不算特別悽慘。
這一日給師父餵了藥睡下了,彭齊突然來訪,夏子凌不禁有些奇怪。
彭齊卻偷偷摸摸跟做賊一般,拉著夏子凌躲到內室角落,湊到耳邊說了一句:“宮中恐怕要出大事了。”
夏子凌一聽,心下一凜,“大事”這兩個字可不是亂說的,彭齊這等嚴肅的神色,莫非是……
“太子恐怕要不久於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