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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有紗幔一排長窗看去。

四周環境,彷彿一下子俱都靜了下來。偶爾興起的夜風,算是惟一的例外,所帶來的“沙沙”聲息發自樹帽、竹梢……“夜”是寧靜的,此時此刻,連一聲狗叫也聽不見,只是在寧靜的外表之內,卻包涵著許多兇險,以及看不見的無限殺機。

十五

春若水真個心亂了,走又不是,留也不好。最不能甘心的是這一趟的白來,恍餾惚,她極似又有一種衝動,恨不能立刻飛越窗外,找到那個朱高煦,要他還個公道來。

這件事想來易,行來難,大凡“一鼓作氣”全憑意氣所行之事,都禁不住細想深思,一經細想便為之氣餒,無能實現。

要做就別想,想就別做!心裡賭著氣,她乾脆什麼都不想了。

“喝口熱茶吧!”不經意,季貴人已姍姍走到她的身邊,那麼近得睇著她,美麗的眼睛裡,仍像初見時那樣充滿了離奇、虛幻,對於這個傳說中的“春小太歲”,她有太多的好奇,卻非短暫的相晤,便能盡釋。

春若水點點頭說了聲謝,便自接過茶碗。

季貴人說:“這會兒安靜多了,回頭我出去瞧瞧,看看還有人沒有?”

春若水又點了一下頭,默默地喝了口茶,她看向季貴人:“你只告訴我怎麼個走法就得了!”

“喔,好!”

當下季貴人滔滔不絕地講了一通,惟恐訴之不盡,還找出紙筆,為她畫了個詳細地圖。

春若水的興趣來了,她遠較“季穗兒”多了一份細心。

“等等!”她說:“這麼大的地方,你得說清楚了才行,要不然我可怎麼弄得清楚?”

手指移動著,指向一處:“這裡?”

“是正廳!”

“這裡呢?”

“這是王爺的寢宮!”

“噢。”春若水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其它的她也就無意再聽下去了。

季貴人又說了半天,把一張本府的詳細地圖講說得十分清楚。

“現在就走?”她說:“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春若水搖搖頭:“不,再等一會兒!”

季貴人看了一下左右:“那就在這裡睡一會兒,你一定很累了!”說著她就過去整理床帳。

春若水笑笑說:“你自己睡吧,我自個坐一會兒就好了!”

季貴人看著她,愣了一會兒,怪過意不去地說:“那怎麼行?這樣吧,這床很大,咱們兩個睡吧!”

春若水搖搖頭,儘自走向紗幔外面,那裡有一張鋪有錦褥的靠背長椅,她就坐下來。季貴人見狀略放寬心,由裡面又抱出來枕被,囑咐了一番,才自轉進裡面。

“你先歇一會兒,到天快亮的時候我叫你起來。”

說過這話,她就把燈熄了,頓時一片黑暗,卻只有透過紗幔照射進來的淡淡月輝,依稀為這屋裡增加了一些神秘感覺。

春若水自不會疏忽到真的睡著,只是盤膝在座,運功調息而已。起先她還聽見一幔之隔,裡面的季貴人翻身掩被的悉卒聲,過了一會便聽見她均勻的鼻息,判斷出對方是睡著了。

萬簌俱靜,這一霎彷彿連風也停止了流動,倒是春若水的那顆心卻還較先前更不平靜,她原已死了對質朱高煦的一顆心,卻由於穗兒無意道出了朱高煦的住處寢宮所在,竟然又告復活,一經入腦,無論如何也難以平靜。站起來走了幾步,回頭又坐下來。腦子裡依然還是這件事,“走,現在就找他去,當面問問他,到底是何居心?”心裡這麼盤算著,無暇多思,隨即把身上拾掇利落了,那一口青鋼長劍自不會忘記系在背上,一切都安置好了,才想到與眼前的這個“穗兒”姑娘,作番交代。

桌上有現成紙筆,信手塗來:“大恩待報,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