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欽雲府上上下下全是男人,這麼晚還不走,傳出去你就不怕惹來閒言碎語?”
“別盡說我,你不也是。”姚蕩奉上頑劣的笑,反正外頭關於她的蜚短流長從來都是精彩紛呈的。人言可畏,那是說給良家閨女聽的,她知道在外人眼裡她和“良家閨女”不搭界,倒是是淑雨,會出現在這才更耐人尋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孃連罵我都捨不得,你就不同,你爹和姚夫人還有你那些哥哥姐姐們,要是知道你又幹出什麼丟了姚家臉面的事,還不得罵死你。四爺又不在,看到時候誰護著你。”
“這次不同啦,我不是夜不歸宿,是我爹他……”
“她最近暫住我這兒。”若是姐妹之間閒話家常,蘇步欽會識相地置身事外不做打擾,可現在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冷淑雨的話裡句句含著刺,她就絲毫都感覺不出?甚至還有閒心對著人家挖心掏肺。
“哦,對啊對啊,暫住這兒。”這種說法也沒錯,姚蕩點著頭附和。
“暫住?姚家不是就指望著你們幾個閨女嫁個權貴,好穩住外戚第一家的位置嘛。你爹若是知道你和公子欽牽扯不清,會氣死!”一時情急,淑雨沒能攔住脫口而出的話,也完全沒想到這話不該當著蘇步欽的面說。
倒是姚蕩,敏感地瞟了眼兔相公,見他笑容依舊,才稍稍鬆了口氣,剛想把事情始末解釋清楚,又被搶白了。
“是姚四爺臨走前託我讓她暫住一段日子,說是去學府方便些,也好讓她收收心,免得闖禍。”
“你什麼時候和四爺那麼親近了?”淑雨沒那麼好糊弄。
“呵呵,前些天去他鋪子逛了圈,聊了幾句,就一見如故了。”
姚蕩詫異了,事實證明,縱然是再聰慧的女人,當處於某個特殊階段時,總會變得愚笨。就好比淑雨吧,算得上是她們姐妹團裡最為聰明的,誰會料到像兔相公這樣的人,隨口幾句話,竟把她糊弄得疑心全無,又寒暄了幾句後,輕輕鬆鬆就打發走了。
目送走淑雨後,姚蕩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蘇步欽,“兔相公,為什麼不跟淑雨講實話?”
“被趕出家門很光榮?你想要琉陽城人人皆知?若是這樣,我可以幫姚姑娘去宣傳。”蘇步欽頭都懶得抬,徑自打量著淑雨送來的那些衣裳,目測著姚蕩的尺寸。
“可是淑雨是自己人……”
“旦旦說,最危險的就是自己人。”邊漫不經心地說著,蘇步欽邊想起了她近乎可怕的混搭技巧,親手替她挑了件銀紅色的衣裳遞上。
“是哦是哦,你還真聽你家旦旦話。”片刻後,姚蕩才反應過來“旦旦”是他家那位形影不離的隨侍,“那你家旦旦有沒有跟你說過淑雨的身份?人家是丞相千金,和太子有婚約,你父皇指的婚,是你招惹不起的人。”
沒料到她會丟擲這麼一句話,蘇步欽迅速繃緊了鬆散下來的神,“嗯?姚姑娘是不是誤會了,冷姑娘她只是替太子來……”
“得了吧,她要不是常來你這,怎麼會那麼清楚欽雲府上上下下全是男人?”姚蕩知道自己不是聰慧過人的那類,但都說環境締造個性,在姚家那種環境下長大,她至少懂得看人臉色。
蘇步欽垂眸不語,意識到他低估了姚蕩,對她的防心也撤得太快了些。
“你呀你,算了,總之以後離淑雨遠點。最好是隻待在我身邊啦,這樣我才能就近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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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就近保護?至少蘇步欽只感覺到了“就近伺候”。
即便是被掃地出門,又即便昨日還像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一覺睡醒,秉性依舊,她仍是街頭巷尾聲名狼藉的十三蕩。一頓早膳便要求八大菜系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