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便湧了出來。婢女如今已然見怪不怪,只是將他攙起,讓他不至於被自己的血堵住了氣管,導致窒息。
劉黃瘦弱的嚇人,雙眼密佈血絲。她有些支撐不住:年幼的乾兒乾女需要她親手照拂,唯一的弟弟,卻纏綿病榻,彷彿隨時便要歸去。
“長公主!前方急報!”
“娘娘和疆兒又給我來信了!”這是劉黃最為開心的時候,她慌忙將手中的劉翊放下,接過了信簡。
急忙看完後,她立刻道:“快,快去北宮!”
為防給孩子過了病氣,她不敢再抱著孩子去。只能匆忙帶了人,抓著裙裾,往北宮跑去。
“秀兒,秀兒!”劉黃急忙衝進了殿內,之間劉秀躺在那裡,胸前是一灘淤血,是剛剛吐的。她鼻頭一酸,忙故作開心的舉起了信簡,“秀兒你一定不知道,聖通和疆兒在拿下荊門關了!秀兒,我給你念。我給你念!”
她慌忙展開那信簡,細細唸了起來……
原來,十餘日前。臧宮帶著一隊軍士,駕駛小舟衝入荊門關浮橋中央,而此時,他們的小舟卻被田戎命人勾住,動彈不了。
在此時,有一名叫做魯奇的軍士,見沖垮浮橋無望,忽然跳下水,奮力遊至浮橋中央,從身上取出油紙包裹的火種,將浮橋點燃。而火勢藉著東風,向長江兩岸燃燒。火勢迅猛激勵。魯奇則帶著一身火焰,踩著浮橋衝向了一側田戎的橋堡。用身體,讓那橋堡燃燒,塌陷。
臧宮趁機進軍,滿江戰船下水,壓向荊門。火在前,燒了田戎的浮橋和橋堡。臧宮在後,駛入那火燃盡後的路。殺了進去。
田戎無奈只想,只能棄了荊門,逃亡江州。
臧宮緊隨其後,如今已攻到了江洲渡口。
“秀兒,秀兒,很快你的大仇就能報了!”劉黃激動地不知如何才好,“秀兒,你聽到了嗎?我們已經打下荊門關,打到了江州!”
劉秀聽到了,可是,他心頭除了憤怒,什麼都沒有。
憑什麼?憑什麼他好好的時候,荊門關就永遠攻不下來?憑什麼那毒婦就能如此輕易地將他打了那麼多年沒有打下來的地方,一舉攻下?憑什麼?!
報仇?什麼是報仇?!讓那毒婦死,讓她死,他才算是大仇得報!
一想到郭聖通竟然是打著為他報仇的名頭出征,他便氣的只想殺人。不過,他最初是希望她能打敗,且最好死在亂軍之中,如此方能心頭舒緩。可到現在呢?她沒死,且還做了那麼多他做不到的事!
一想到百年之後,史書記載中,她的功績或許比他還要輝煌,劉秀便恨得夜不能寐。可恨劉黃,她竟然每每都將這可惡之事獻寶樣的捧來讀給他聽!
劉秀急怒攻心,一張嘴又是一灘灘的血。
劉黃慌忙扔了那信簡上來為他拍打後背:“秀兒莫不是太激動了?秀兒莫急,大仇聖通和疆兒一定會為你報了,且要親手刃了那公孫賊人!”
劉秀聞言,心頭一個哆嗦,血吐得更厲害了……
※※※
“江州城,”郭聖通看著地形圖,“田戎逃的那麼快,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臧宮此戰懸了!江州城四面環山,山高水低,仰攻不利。如今臧宮所在的位置,不正好就在那頭上?”
“江州城城池堅固,城中糧草充足。而臧宮將軍所帶的糧草並不多。且江州城又是田戎的老本營。”鄧禹道,“這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皆佔了!”
“只要速速攻下江州城,一切困惑便能解開。”耿弇道,“只可惜,不能速速攻下,不若,先調回臧宮將軍,再做安排。”
“不用,還有機會!”郭聖通忽然道,那機會卻不是在地形圖上可以看到的。其實,若她不是飄蕩了千年,且正好對那個幾百年後的女皇武曌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