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碧染呢?”
“碧染就在隔壁房間……他沒事,燒也慢慢退了,正在休息……”夜雪想不到男子剛剛醒來,什麼都還沒弄清,先想到的卻是沈碧染。
司馬熹瀚頓時放心了不少,緊蹙的眉眼緩緩舒開。他的動作卻沒有停,略微吃力的起身下床,聲音短促有力,是司馬熹瀚的一貫作風:“我要去見他。”
司馬熹瀚走進隔壁,坐在床頭看著沈碧染的睡顏,把手放在他的額上試溫,黑眸中閃著心疼。之後,他握住他的手,就那樣一直安靜又深邃的凝望著他。
時間似水,平淡而又緩慢。
待到晚上,沈碧染慢慢醒過來,睜眼看向司馬熹瀚,明亮的眸子帶著細微歡喜,接著便伸手過去為他把脈。“……毒已經徹底清了……就剩一些外傷了……”
司馬熹瀚不語,只是輕吻他的手。兩人對視之間,一切都通透如水晶。
他們彷彿構成了一個別人無法瞭解也無法進入的世界。靜默中,他們卻知道彼此在想什麼。那種難以言喻的感恩和愛戀,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懂,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我把它弄丟了……”沈碧染伸出他另一隻手給司馬熹瀚看,忽然語帶黯然,“也許在林子裡就丟了,怎麼也找不到……”
熹瀚把他兩隻手都握在掌心,“乖,不過是一個戒指。”
“可那是我們定情用的呀!”沈碧染皺了眉,表情微帶急切,“在我的家鄉那裡,它代表一生的契約和永遠不變的感情……”
“……碧染,何止是一生……”男子的聲音清淡悠遠,看似漫不經心,就像是微微的嘆息。他望著少年,輕聲道:“……若有來世,我願許定三生。”
窗外,風起星移,圓月如歌。枝上有花苞綻放,半開半闔,欲語還休。
翌日,司馬熹瀚手下的暗衛便找了上來。夜雪默默的退出屋,靜靜的透過窗子望著屋內男子向手下人交代指令的那個模糊的剪影。
他要離開了吧?之後,自己便再也沒有機會再見他了吧?夜雪走回自己的屋子,枯坐在那裡,有陣陣疼痛從心底傳來,眼淚莫名就落下來。可他咬著唇,不敢哭出聲。他知道自己是那麼卑微,對於他來說,根本一文不值,但他還是想看看他,想在某個角落裡一直靜靜看看他。
清晨的時候,司馬熹瀚照例早早醒來,親吻沈碧染熟睡的臉龐,然後起了身。這幾日沈碧染一直都有低燒,十分嗜睡,他知道他還起碼還要一個多時辰才能醒。司馬熹瀚看著他,眼底盡是柔情,輕手輕腳的為他掖好被子,走出屋,迎面遇上夜雪。
夜雪低下頭,結結巴巴:“我、我是想看看你們醒了沒,需不需要……”
司馬熹瀚忽然打斷他:“幫我個忙吧。”
夜雪一呆,抬起頭看向男子,竟發現他嘴邊始終噙著很淡卻溫暖的笑意。夜雪昨夜聽到了那些暗衛們的報告,知道現在情況已經越來越危急,司馬熹瀚竟連皇宮也回不得。如此嚴峻的時刻,他竟然當做沒有事一樣,竟然還帶著淡淡的笑。
“你是碧染很喜歡的朋友,他曾說你和他有很多見解都相同,所以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這是男子頭回主動向夜雪開口,頭回對他說了那麼多的話。男子的語氣沒有一貫的冰寒疏離,反而於威嚴中帶著真誠。夜雪呆在那裡說不出話,只見男子已經走向前去,“陪我去個地方。”
夜雪跟著他,馬車飛速駛向西街。
全城最好最有名的首飾店就在西街,裡面件件物什皆是精雕細琢,價值連城。掌櫃一見司馬熹瀚一行人,忙熱切的迎上去問:“這位爺,想要什麼?我們這……”
司馬熹瀚不等掌櫃說完就打斷下來,“我要戒指。”
掌櫃並不懂熹瀚口中所說的戒指的意義,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