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安妮,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能不能多喝幾杯?”
這美婦人安妮正是辛格的夫人,聽完辛格的請求,安妮臉上仍然飄著笑容,眼裡卻閃過一絲嚴厲,道:“你今天已經破例多喝三杯了,還想怎樣?難道非要喝個酩酊大醉,直接找醫生嗎?”語音雖低,可絲毫不容商量。
“安妮, 給點兒面子,好不好?”安妮比伯爵小了十幾歲,平時辛格一直都讓她三分,不過今天不比平時,辛格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安妮淡淡道:“我家裡專門來人從里約堡趕來為你慶賀,難道還不是給你面子?你等下要是喝多了,我的面子又往哪裡放?”
辛格想起今晚的貴客,頓時無言。他心裡明白,安妮的孃家人是什麼分量,何況,安妮畢竟是為自己好,自己又何必為這些小事鬧得不愉快?
嘆了一口氣,他舉起茶杯,起身對著在場的賓客道:“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本爵年事已高,不便多飲,只能以茶代酒,感謝各位的光臨,願大家今晚盡興,開心!”說完,在轟然的掌聲中,辛格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坐回座位,辛格低聲道:“安妮,這下你可滿意?”
安妮嫣然一笑:“謝謝。”
辛格呵呵一樂,轉過頭來看著參加酒會的賓客,神情非常愉快。正在這時,男爵杜德克走過來,恭聲道:“伯爵,該雅小鎮準備了一首讚歌,準備等下獻給大人,為酒會助興。”
辛格“哦”了一聲,隨意道:“不是中午已經表演過了嗎?”
“這首讚歌比較特別,該雅小鎮期望能給大人帶來一絲驚喜。”杜德克道。
“好吧,你來具體安排吧。”
辛格心道這個杜德克,難道忙暈了不成,一個偏僻的小鄉村能有什麼出彩的節目?看在他為自己辦事用心的份上,自己就勉強聽聽吧。
酒會漸漸步入尾聲,這時,一個掌聲忽然響起,站在牆邊服務的侍者紛紛走近身邊的火燭。不多時,大廳光線逐漸暗淡,只剩下中央的燈座依舊在照明,而窗外柔和的月光便透過落地長窗灑進了屋內。
眾人不明就裡,紛紛望向辛格,見他不動聲色,便沒人慌亂。
大廳逐漸靜了下來,所有的窗戶都開啟了,夜晚的涼風舒緩的吹入廳內,眾人本已發燙的臉頰頓時感受到了一陣清爽。
窗外,幽藍的天空懸掛著一鉤彎月。
琴聲悠悠響起,節奏歡快中隱隱含著幾分纏綿,雖不像鋼琴那般清脆動聽,也沒有鼓樂那樣激盪雄渾,但在這個夜晚,卻像一個優雅的精靈,在花叢中浪漫地起舞。
眾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琴聲慢慢逝去,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你好啊,歡樂的神靈!
你似乎住在天堂的鄰近,以酣暢淋漓的樂音,
不事雕琢的藝術,傾吐你的衷心。
地平線下的太陽,
放射出金色的電光,
晴空裡霞蔚雲蒸,
你沐浴著陽光飛行,
似不具形體的喜悅剛開始迅疾的遠征。
淡淡的紫色黎明
在你航程周圍消融,
象晝空裡的星星,
雖然不見形影,
卻可以聽得清你那歡樂的強音——
那犀利無比的衝鋒,似銀色星光的利箭,
令穹廬的明星,也在晨曦中暗淡,
直到難以分辨,卻能感覺到你在哪個空間。
整個大地和大氣,響徹你婉轉的歌喉,
彷彿在荒涼的黑夜,從一片孤雲背後,
明月射出光芒,清輝洋溢宇宙。
我們不知,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