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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的內褲,她向上帝祈禱,希望精液繼續流出,直到流光為止,但她的願望並未獲得應許。

後來她常想,如果安利亞不是牧師,如果安利亞對墮胎的看法不是那麼堅持,如果她不是那麼懦弱,如果特里夫沒有出生,那麼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但當時那道無可撼動的靜默之牆已然築起。

特里夫和安利亞那麼相像,如同在黑暗中亮起一絲光明,甚至點燃一絲希望。因此她去了一家沒人認識她的診所,給了他們兩根頭髮,頭髮是從他們的枕頭上拿來的。她在書上讀到說只要兩根頭髮就可以查出一種名叫DNA的密碼、一種基因指紋。診所把頭髮送到國立醫院的法醫學研究所,那裡採用一種新方法來鑑定親子關係。兩個月後,所有的懷疑都消失了。那不是夢:停車場、黑色腳印、喘息聲、疼痛,全都不是夢。

她又看著電話。當然打錯了。她在電話那頭聽見的呼吸聲顯露出不知所措的反應,因為對方聽見了意想不到的聲音,不知是否該掛上電話。僅此而已。

哈利走到玄關,拿起對講電話。

“哈囉?”他大喊,蓋過客廳音響播放的英國樂團法蘭茲·費迪南的歌聲。

沒有響應,只聽見蘇菲街傳來汽車疾馳而過的聲音。

“哈囉?”

“嗨!我是蘿凱,你睡了嗎?”

他一聽就知道她喝了酒,喝的雖然不多,但足以讓她的聲音高了半音,美麗深沉的笑聲在話語間盪漾。

“還沒,”他說,“晚上玩得開心嗎?”

“很開心。”

“現在才十一點。”

“她們想早點回家,明天還要工作。”

“嗯。”

哈利想象她的模樣:挑逗的神情、眼中的光芒。

“我把DVD拿來了,”她說,“你得開門,我才能丟進你的信箱。”

“好。”

他伸出手指準備按下開門按鈕,讓她進門,手指卻停在半空中。他知道現下這個片刻,機會之窗開啟,他們有兩秒時間可以把握機會,這時他們都有臺階下。他喜歡有臺階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希望這件事發生,因為要再重新來過一次實在太複雜也太痛苦。既然如此,他的胸膛為何劇烈起伏,彷彿裡頭有兩顆心在跳動?他為什麼不立刻按下按鈕,這樣她就可以進來然後離去,也離開他的腦海?按吧,他心想,將指尖放在按鈕的硬質塑膠上。

“不然,”她說,“我也可以拿上去。”

哈利開口前就知道自己發出的聲音一定很怪。

“不用了,”他說,“我的信箱是沒名字的那個,晚安。”

“晚安。”

他按下開門按鈕,走回客廳,調高音響的音量,讓法蘭茲·費迪南的歌聲將他腦子裡的思緒轟出去,讓他忘記神經系統產生的愚蠢焦躁感。他只是吸收音樂,吸收吉他的狂亂攻擊。吉他手彈得憤怒且脆弱,演奏得不是很好。蘇格蘭人真是的。但一連串狂熱的彈奏聲裡混入了另一種聲音。

哈利將音量調小,側耳傾聽。正當他打算再調高音量時,那聲音又響了起來,猶如砂紙刮擦木頭的聲音,或鞋子在地上拖曳的聲音。他走到玄關,看見大門上的波紋玻璃外有人影晃動。

他把門開啟。

“我按了門鈴。”蘿凱說,以抱歉的神情看著他。

“哦?”

她搖了搖手中的DVD盒:“信箱塞不進去。”

他打算說些什麼,也想說些什麼,卻已伸出手臂抓住她,將她摟進懷中,緊緊抱住。他聽見她倒吸一口氣,看見她張開嘴唇,舌頭迎向他,紅通通地似乎在逗弄他。基本上也沒什麼要說的。

她依偎在他懷裡,覺得柔軟、溫暖。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