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還冒著熱氣,但是卻也涼了幾分,一雙眼睛往門外看了好幾次,直過了半炷香的時辰,才看到門外一身錦衣華服的賀庭歌,氣定神閒的走進來。
吳公公趕緊起身迎上去,恭身道:“奴才給王爺請安。”
“不必多禮。”賀庭歌淡淡道。
吳公公臉上帶笑,從一邊的小公公手裡拿過錦黃色的絹布:“王爺過目。”他可不敢當面給賀庭歌宣旨,這王爺是皇帝親封的,聽調不聽宣。
賀庭歌掃了一眼,身後的徐子陽上前一步把聖旨拿過來,賀庭歌也沒有開啟的意思,看吳公公:“還有事?”
吳公公頓時一陣尷尬,猶豫道:“王爺不開啟看看?”
賀庭歌看了眼徐子陽,徐子陽翻手開啟先看了一遍,眉頭一皺:“王爺,皇上下旨指婚您和汝嫣郡主,三日後完婚。”
賀庭歌似乎料到是這結果,淡淡的看了眼吳公公:“可以了嗎?”
吳公公面色僵了僵,不知道該說什麼,皇帝交代要看賀庭歌什麼反應,但這王爺根本就沒反應,只得恭身道:“奴才告退。”
賀庭歌端起桌上備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拿過徐子陽手裡的聖旨,草草掃了一眼,扔在桌子上,捏了捏眉心:“小師叔呢?”
“不知道,一早沒見,估計還睡著。”徐子陽道。
賀庭歌點了點頭,往傅清城所在的房間過去,然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賀庭歌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又不告而別。。。。。。
屋裡的一切都是整理好的,似乎根本沒動過,床上沒有一絲溫度,看來昨晚就走了。。。。。。
賀庭歌靠在床頭的木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覺得有些孤寂。
徐子陽剛出門就看到迎面進來的海堂,也不知道怎麼打招呼,就沒開口,倒是海堂笑了笑:“子陽。”
徐子陽只好點了點頭,海堂左右看了看,沒見賀庭歌,便進到大堂,一眼看到桌上像是垃圾一樣堆放的絹布,隨手拿起一看,不由得罵了一聲:“操!”
“王爺呢?”海堂回頭問徐子陽。
“去看小師叔了。”徐子陽丟下一句話也就走開了。
海堂幾步來到傅清城的房間,卻看到賀庭歌一個人躺在床上,胳膊枕在頭下,淡淡的望著床頂。
“王爺。”海堂不由得放輕了聲調。
賀庭歌淡淡道:“準備一下,辦喜事。”
“什麼?”海堂一下子分貝提高一倍:“真聽那個狗皇帝的?”
“小心隔牆有耳。”賀庭歌淡淡說,話雖這麼說,卻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早些弄完了我們回邊關。”
“不是,王爺,真要娶王汝嫣啊?”海堂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雖然是挺漂亮的。。。。。。可是。。。。。”海堂撓了撓後腦勺,總覺得不靠譜:“不考慮一下?”
“遲早的事。”賀庭歌翻身坐起:“就這樣吧,跟子陽交代一下,該怎麼做怎麼做,我就不出面了。”
“不是。。。。。。”海堂語無倫次:“那小師叔呢?”真的是下意識的就想起小師叔這個人,總覺得賀庭歌不可能不在意這個人。
賀庭歌深吸了口氣,頓了頓道:“他走了。”
海堂苦著臉站在門口看著賀庭歌走遠,叉著腰揉了揉太陽穴,這叫什麼事啊?
穆嵐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冷著臉掖了掖被角,今天是第三天了,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脈象一切正常,又是上次那種情況。
拿起一旁換下的衣物,打算拿出去,卻是飄下一張紅色的紙條,躬身撿起,二指寬的紙條上挺拔俊秀的字型寫著一句話: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一滴黑紅色的液體印記正打溼了紙腳,此時已經乾涸,還有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