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的果然簡單,嚴君徹底寬了心,看時候不早,就匆匆出門往縣裡趕了。田易過了會卻有些不放心,又去檢視了一番家中的其他牲畜,都沒什麼問題。小豬看上去已適應了豆糠制的料,拉稀的情況再未出現,反倒一見田七攏到槽邊,就哼哧哼哧一窩蜂地湧來,眼巴巴看著他,等料進了槽,吃得不亦樂乎。吃完小豬多半要睡,偶爾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有時也會滾來滾去,滾得一身泥水,成了徹頭徹尾的泥豬。
田易採取的法子十分見效,待到三天一過,早上嚴君起床後沒多會,就聽到了公雞喔喔喔響亮的打鳴聲。
只是這日他高高興興地出了門,下午卻板著臉提前回來,一將馬車趕進院裡,就叫起田易來。成伯離得近,聽他語氣焦急,趕忙過來,“君哥兒,出啥事了?”
嚴君指那匹牝馬,“馬……”
“馬也生病了?是怎的不好?發汗?喘不過氣?還是……”成伯心想雖說眼下牲畜容易患病,可也沒道理這麼頻繁啊。
“我覺得是蹄子。”嚴君已然回答了他,雖然不太確定。他只是見這馬沒平日那麼安穩乖順,又記起田易曾提到這些天牲畜容易病,才會早早回來。不過這些日子的生意不錯,早起備好的糕點都賣了個一乾二淨。他已在考慮下一步是否該做些新鮮玩意了,當然在那之前得先改造一下車子。
成伯聞言往那一看,就知果真有些不同尋常。慣來溫順的牝馬有些煩躁地刨著蹄子,鼻子裡也時不時打著響鼻,連明澈的眼睛都似覆上了一層難過的薄霧,肚子上都汗津津的。待到他將馬腳撈起來一看,便立時明白過來。它大約是被硬石子傷了蹄子,有一隻後蹄既紅又腫,雖說還未流膿,但若不趕緊治,就定會化膿,到那時,便更難治了。
“這是瘙蹄之症?”田易不知何時已出得屋來,在旁邊看了看道。
“可以治吧?”嚴君現在完全是憑藉他們的表情來判斷情況如何,好在這辦法還真是一用一個準。
成伯點了頭,“自然能治。”又叫田七,“到後邊那地裡取些鹹土,用水淋著,到鍋裡煎好了拿過來。”
田七應了一聲,等煎好了端來時,成伯已將馬蹄四周的毛全剪乾淨了,取了洗米水來細細清洗。待到蹄子幹了,又拿田七端來的汁液洗。成伯還叫他去拿些杏仁跟豬脂搗碎,再敷到馬蹄上,拿布裹住。
這馬似乎也知他們是在幫它,一動不動地任由擺佈。
嚴君看看那一坨包好的東西,“這樣就可以了?”
“還沒完,再要洗上三次就差不多能癒合了。君哥兒,這幾日最好讓它養著,不能用它就得辛苦你了。”
“沒關係。”嚴君摸了摸馬的鬃毛,倒沒有打算把治療的原理想通。他早已明白這些不過來源於經驗,真要說個所以然,大家可都不是獸醫。那馬蹄的樣子,他覺得應該算是受傷發炎,但他很清楚這時代沒有抗生素,何況就算有,是不是能用在馬身上就算回到現代他也搞不懂。
他只是看著這匹向來溫順的馬,有些心疼。它雖不像家裡的雞一般被他從小養到大,他卻能從這些日子的相處看出它頗通人性。可不就是如此,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馬晃了一下腦袋,在嚴君身上蹭了蹭。
“喵——”
恰在此時,小貓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說它小,如今它的個頭其實也不比大花貓小多少了,只是現在站在馬的面前……
讓嚴君霎時想起那回田易叫他把馬當做放大版的小貓,心情有些複雜。
小貓仰著頭看馬,舔了舔前爪,又喵喵叫了兩聲。大概知道主人們都在一旁自己很有靠山,它絲毫沒見一丁點的害怕,蹲著打量了會,再繞著馬腿轉了幾圈,脊背弓起來,很有跳到馬身上去的架勢。
直到被嚴君一把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