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跟我回府去,晚上有個宴會,兩位殿下都會出席。”
我道:“大人,末將是個粗人,只怕難登大雅之堂,這個麼……”聽得太子跟二太子都要出席,我實在不想參加了。
文侯道:“那是為你們各軍洗塵,還要給你們介紹一下軍中各位主將,不得有誤。”
我不敢再說,答應了一聲。文侯也沒再說話,帶著我到了南門。南門是文侯親自負責,由於蛇人北上攻來,定是主攻南門,南門已駐滿重兵。文侯帶著我走了一圈,把我介紹給一些守軍將領。鎮守南門的是北守城退回來的殘軍,以屠方為正,路恭行為副,共四萬人。在軍列中,我看到了蒲安禮,他一身戎裝,看樣子是僅次於屠方和路恭行的第三號人物。北寧城雖然失守,但這是聽從文侯調遣所致,損失不大,不算他們的過錯。
我和蒲安禮都是下將軍銜,但我只是前鋒營統制,他卻是屠方的副將,官職在我之上,見蒲安禮時我行了半個禮,他也愛理不理的,連禮都不回。看來我和他的恩怨不但沒有解開,反倒越結越深了。路恭行倒是很熱情,等文侯和屠方去商議,他帶著我到各處走走。路恭行如今已是不折不扣的名將了,城頭佈置得當,全無破綻。他向我介紹著各處的駐防力量後,回到他的駐所,給我倒了杯茶道:“楚將軍,上次我真個擔心你,幸好吉人自有天相,楚將軍最後還是安然無恙。”
他說得很誠懇,但我知道上一次在東平城時被他算計了,雖然我聽他的安排,只怕也有驚無險,但是一想起來就不免有些惱怒。只是我臉上也不露出來,只是微笑道:“多謝路將軍關心。”
他突然笑了笑道:“楚將軍,黃金縱然久埋泥土,終有一天要發光的,楚將軍前途無量,真令人豔羨。”
我也笑了:“路將軍,你真會取笑人。”雖然對路恭行有些不滿,但他這人隨和大度,說話也讓人如沐春風。
路恭行道:“我比你可差遠了,你都有可能襲武侯之爵的。”
我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道:“什……什麼?”我自認一沒有了不得的戰功,二也沒有極硬的靠山,現在文侯雖然對我頗為看重,但文武二侯是平級的,文侯再有力量,也不可能把我抬到與他平起平坐。路恭行詫道:“你還不知道?”
“真不知道。路將軍,你可別消遣我,我會嚇呆的。”
路恭行跟我說了說,原來是武侯戰死後,他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十七歲了,因為無人繼位,因此文侯提議要讓武侯之女招贅一婿繼位,他提出的人選中有一個就是我。
聽得這個訊息,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幾不知身在何處。我能夠升到下將軍之銜,那已是破格提拔了,做夢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怪不得文侯讓我晚上參加那個宴會。路恭行看到我呆呆地站著,只怕覺得我是歡喜得傻了,拍拍我的肩頭道:“楚將軍,呵呵,若是我們當初前鋒營的二十個百夫長中能出個繼任武侯之人,我想君侯也會高興的,他當初就很器重你。”
我心頭一陣苦澀。武侯是絕世名將,假如我真能繼任為武侯的話,我難做到他的幾分?
回去時,我都暈乎乎的。武侯的女兒是什麼樣我也沒見過,如果她真的招我為婿的話,我豈不是與文侯大人並立了?從一個小小的百夫長,一年多時間裡一下跳到了武侯,那隻怕是亙古以來都少見的事吧。
到了文侯府,一進門,文侯便命人給我洗沐。文侯府中也有不少家妓,只怕是招待太子用的,我洗完了澡,在下身圍了塊毛巾剛走出內室,一個女子捧著一套新戰袍笑嘻嘻地道:“楚將軍,請更衣。”
我接過戰袍,順口道:“謝謝。”
她淡淡笑著,站在一邊看著我,似乎我說了句“謝謝”讓她覺得好笑。我正光著個膀子,見她仍沒有出去的意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