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背發白。
“仁至義盡?如果不是我們三人性命相系,你會容忍他在你眼皮下過十年,恐怕他早已成為你的刀下鬼。尤其是我們的孩子沒有後,在你心中更加把他視為仇人,欲除之而後快。”
“是,哪又怎麼樣?如果不是他,我們怎麼會失去那個孩子?”
“可錯不在他,這些年給他嘗藥是我自願的。若說失去,他從一國皇子到如今無國無家囚困孤島,失去的還不夠多嗎?你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如果我趕盡殺絕,他就不會在天心居太太平平十年了。就是因為我當年對他太仁慈,才會有今日不是嗎?如果當年我直接讓他消失,我們現在便不會如此決絕相對不是嗎?”烈山韜無情道,性情中的陰冷無情盡現無疑。
“所以如今你悔不當初,所以你絞盡腦汁設計了那個藏在宮中東南小院中的盒子,即使不能殺他,你卻能讓他生不如死,豬狗不如的活著?”
話音未落,烈山韜的身子又是一僵,目光閃向了別處。
我忍不住苦笑出聲,“真的是你想出來的?我一直偷偷期望那是許舟的主意,原來真的是你。是不是隻要攔住你的人,你都會毫不留情的剷除,像錦愁、像鳳瑤?”
聽我提起鳳瑤,他再次看向我。
“別告訴我,鳳瑤是自飲毒酒身亡的,鳳瑤死時我便很奇怪,中五石散毒的人多數肌膚會變薄,甚至肌膚破裂,可鳳瑤毒發時只是一直嘔血,面板卻如常。其實從她入宮之初你早已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當時她本來打算讓你成癮的五石散酒,早已被你換成了毒酒,可悲的是她不忍心讓你喝,她自己卻傻傻的一頭扎進了你的彀中。至死她都以為自己是為救心愛之人而死,殊不知你就是用她對你的情意將她推上死路的。”
“從她入宮開始,你就該知道她所作所為終有一死,死法如何又有什麼不同?”
“她雖有諸般不是,但與魏周還罪不至死啊!何況她對你的情意,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的心是鐵石鑄成的?”
“如果所有人所有事你都能看見,為什麼獨獨我的心你看不見?你的心是鐵石鑄成的嗎?”他目光深邃仿若直視著我的心道。
我悲憤至極迎視著他,“你知道我多希望我的心就是鐵石鑄成。那樣即便我看見為了讓錦愁無聲無息消失如何把我騙出宮,看見你為了讓鳳瑤不死於你手的巧意安排,看見你如何在雷拓面前陷我於不義,你如何視樂朝軍卒性命如草芥,你如何殘害慕容駿一家,所有所有一切都不會為之所動。可我不能……”
“你就是為了那些人要離開我?”烈山韜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不同樣為了魏周放棄了我嗎?”心如鐵石的他怎麼會明白,那些人在我心中
他臉色驟變,仰面苦笑道:“難怪你剛剛要我禪位,問我是否願意和你死在天闕?”
笑罷,他低頭眼神堅定地看向我,猛地握住我的手腕,“如果我說願意呢?你真的和我一起去柔然嗎?會和我死在這裡嗎?”
我也眼光不措地看著他,反問道:“你願意嗎?”
我們兩人再次僵住,默然間,我的淚再次蓄滿眼眶,一字一字道:“你願意嗎?”
他的眼神恍惚起來,許久後一堅道:“為什麼我們要離開?魏周我不會放棄,你我更加不會放手。不管你顧念什麼,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的。”他說著握著我腕子的手已經緊到不能再緊。
我放聲大笑,淚卻在臉上泉湧,他心疼地捧著我的臉,周身再次溢滿霸氣卻又不失柔情地道:“鳳梧,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有些人不值你如何和我決絕,他們不值的。”
我拿下他的手,聲音已然顫抖地苦笑道:“你不願意,你還是選了不願意。烈山韜,你可知道事難兩全,你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