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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見雲辭似在斟酌,夏嫣然試圖說服他:“我從孃家帶來的人手不夠,昨日稍感不適還要勞煩淡心來照顧。出岫那麼好,您將她撥給我,如若有一日您又動了心思,從我這裡要人也方便些,想必母親也不會多說什麼。”

言畢,夏嫣然便瞧見雲辭眉峰一蹙,開口問她:“你想讓出岫做什麼差事?”

夏嫣然假裝思索片刻,回道:“我也不捨得讓她做重活兒,不若來負責我每日的飲食起居?就如淺韻服侍您的差事一樣,如何?”

聽聞夏嫣然所言,雲辭的眼神涼了一涼,猶如冬日的湖水兜頭澆來:“不必了,她還是留在清心齋為好。”

夏嫣然見狀心中一凜,只怕這小伎倆會讓雲辭瞧出來,忙道:“自然是先顧著您為好。您若覺得不合適,我再物色旁人好了。”

“嗯。”雲辭未再多言,從榻上起身:“今日事務繁忙,你好生休息。有事遣人去清心齋找我。”

夏嫣然乖順地點了點頭,想要起身相送,被雲辭攔下:“躺著,好利索了再起來,省得晚上又鬧頭痛。”

夏嫣然只一笑,不再堅持。

雲辭面色無波轉身往門外走。一隻腳已邁出房門,身形又忽然頓了頓,隔著屏風側首對夏嫣然道:“我改變主意了,待出岫歇到下個月,便將她撥來服侍你。”

第60章:漸行漸遠漸無聲

雲辭果真說到做到。待過完九月進入十月,他當真將出岫撥去夏嫣然那裡,專職服侍新婚妻子起居盥洗。訊息是由淡心傳來的,出岫聽說之後,未發一言,默然應承。

翌日,出岫專程去向淺韻討教了雲辭飲食起居的方方面面,又比照著那些規矩,揣摩夏嫣然的習性。十月初一,她正式結束一月餘的休養,復工做事。

沈予自參加完雲辭的大婚,便一直未走,留在房州。這些日子,他沒少寬慰出岫,且還變著法兒的為她調理身子。對於沈予一直逗留雲府的行徑,出岫不願猜測是否與自己有關,又與自己到底有多大幹系,她只拿捏好其中分寸,與沈予保持著適當距離。

而沈予,沒有再提過要帶她走的事。每日他都看著好像很忙碌,又似悠閒,只是時常憂心忡忡,若有所思。

日子一天一天無言過去,出岫收起了筆墨紙硯,不再練字。雲辭所贈的琴具與文房四寶,也被她束之高閣。除卻早、中、晚三個時段忙碌之外,閒暇時候,她大多在發呆,亦或是幫著知言軒的其她小丫鬟們做做差事,搭把手。

無人知曉出岫日復一日的沉默中,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就連淡心也不敢去問。而出岫沉默的時候,便也與日俱增。最後,甚至一如從前失聲時的模樣,主子若不問,她能整日一句話也不說。

今年的冬季有些特別,以往到了入冬時節,煙嵐城裡總是豔陽高照,而今年卻忽然多起雨來。三兩日便要淅淅瀝瀝下一場,不是狂風驟雨,甚至不算中雨,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落個沒完沒了。

好似是連蒼天都在為誰感傷著。

一大清早卯時剛到,天上又下起雨來。出岫已記不得幾天未見過陽光了,這般陰雨的天氣實在是令人心情也跟著陰鬱起來。她撐著傘,一路來到雲辭與夏嫣然的屋子前,身後還領著兩個小丫鬟,等待夏嫣然起身喚人。

淺韻比出岫來得稍晚一刻,兩人並排站在門外,皆是目不斜視,各自等著主子的傳喚。

“吱呀”一聲響起,值守丫鬟睡眼惺忪地開了門,道:“兩位姐姐進去罷,侯爺和夫人都醒了。”

淺韻與出岫不敢耽擱,領著人前後進了屋內。

滌巾、擦面、更衣、梳妝……這套工序,出岫做了一月有餘,已算熟練得很。目不斜視地為夏嫣然繫好外衣上最後一根衣帶,她緊接著轉入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