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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招呼梳頭丫鬟為夏嫣然梳妝,自己則在旁捧著珠翠妝奩,任由夏嫣然一一挑選。

屏風的那一側,淺韻正半跪在地上,仔細地為雲辭整理衣袍下襬。整個早上,只聽到丫鬟們的腳步聲,間或有衣袖擺動帶起的輕微風聲,窸窸窣窣,此外再沒了半點聲音。

今日夏嫣然梳妝得分外仔細,直到雲辭收拾妥當,她還在描眉畫眼,沒有半分停歇之意。

“品言,動作快些。”雲辭在屏風後低聲催促:“母親想必已經起了。”

夏嫣然對著銅鏡低低一笑:“知道了,您在前頭先走著,一會兒我小跑趕上。”

雲辭踟躕片刻,又催促一聲,走出房門。

他又服藥了,出岫盯著妝奩裡的珠寶首飾,心中不知作何滋味。自雲辭成婚之後,她再沒見過他坐輪椅,好似每日都是健步如飛,看著已與常人無異。

這般透支自己的身子,不惜服用那傷身的藥物,又是為了什麼?或者,是為了誰?

“出岫,”此時夏嫣然忽然開了口,“今日灼顏身子不爽,我許她歇息一日。你將她的差事擔了去罷。”

“是。”出岫斂眉回神,俯身領命。

夏嫣然便招手示意她將妝奩擱在梳妝檯上:“先去將榻上收拾了,免得下人看笑話。”

出岫行禮稱是,放下妝奩走回屏風後,挑起半垂的紗籠床幔,準備拾掇床榻。剛剛掀起被褥,一股淫膩的味道便撲面而來,令她手上動作頓了一頓。

不想也知,這味道暗示著什麼。出岫幾乎還能想象出這對新婚夫妻是如何在夜間肢體交纏,極盡纏綿的。遑論還有那些凌亂的床單。熟悉的龍涎香是雲辭獨有的味道,混合著女子的脂粉香味,在這床單被褥上,卻陌生得令人心悸。

腹部好似有些絞痛之感,一股熱流緩緩湧出。只一瞬間,已令出岫腹痛難當。

她強忍著疼痛將被褥、床單一一疊起,抱在懷中向夏嫣然稟道:“夫人,我將東西送去浣洗房。”

此時夏嫣然業已梳妝完畢,轉從屏風後的梳妝檯處走出來,點頭道:“今日辛苦了。我與侯爺會在太夫人那兒用早膳,你與淺韻不必招呼了。”

出岫抱著滿懷的被套床單,行禮轉身。

剛走了兩步,卻聽夏嫣然在身後一聲驚呼:“出岫!”

出岫不明所以地回頭:“夫人還有何吩咐?”

“傻丫頭!”夏嫣然笑著快步走近,附耳對她低聲道:“你來葵水了!都染到裙子上了,快回去換換!”言罷她又吩咐身邊的梳頭丫鬟:“你將出岫手中的東西送去浣洗房。”她自不能讓雲辭瞧見,是出岫將這些穢物抱了出去。

梳頭丫鬟低低稱是,接過床單被褥率先出門。

出岫有些意外。自從八月份滑胎之後,她一連兩月都未曾來過葵水,只道是身子還未康復。如今終是又來了葵水,那是否也意味著,她的身子恢復了?亦或者說,她還沒有喪失生育功能?

難怪方才小腹一陣疼痛,原來是葵水久違而至。說起來,這應算是樁好事。出岫略微赧然地低下頭:“多謝夫人。”若不是夏嫣然提醒她,這一路走出去,她還不知要如何丟人。

“你等等。”夏嫣然轉去屏風後取過一件薄披風,遞給出岫:“披上罷,能遮住。”語氣是一如既往的體貼溫柔。

若說起這位侯爺夫人,在府內上下是一致受到好評的,也許是尚未接手中饋的緣故,她待誰都是和和氣氣,對出岫等貼身下人更不必說,三不五時地便有東西賞賜下來。

服侍夏嫣然才一個多月,出岫屋子裡的小妝奩,已滿滿堆了簪子、鐲子、耳墜子、手釧……不外乎都是些女兒家的飾物。

咱們這位侯爺夫人,是出了名的愛打扮,會打扮。自嫁入雲府兩月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