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故人,哪知道事情是這樣,四年前他就認識我,瞞得可真夠久的呢。”
小書房有淡淡的惆悵水墨一般的化開,在經歷最初的震驚後,師母恢復平靜,只是一聲嘆息從齒間溢了出來,隱隱在感嘆:“唉,這又是哪門子的緣分……”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師母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望了過去,大門邊的那個寬厚背影依然執著地站在夜幕下,師母嘴裡嘟囔著:“他怎麼還不走?”
師母抬頭望了望黑壓壓的天,呵出一口熱氣:“這天冷的,看起來快要下雪了。”
我循著師母的視線看一眼天,下意識又再看著那個紋絲不動的背影,心裡突然明白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他要懲罰自己,他要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他還說他不會放棄……
他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一次次迴盪衝擊著我的防線,我一陣惘然,而等我回過神時,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一雙如炬的眼盯著我看,觀察著我,要逼出我的真心來。
師父一直看著我。
觸到師父若有所思的眼,我有片刻的慌亂,不清楚剛才讓他發現了什麼,他的視線卻飄向那個方向,沉吟片刻後突然重重嘆了口氣:“你們年輕人恩怨……按理說我們老人不應該插手。”
揹著我的師父轉過身,慈祥的目光讓我動容不已:“但是你爸活著的時候,讓師父好好看著你,現在,師父更要看著你,誰要是欺負你,師父一定饒不了他。”
師父師母忿忿的眼光定在窗外某處,像是要擊穿某人的背,我心中一陣激盪,跳著摟住兩位老人家,幸福的眯起眼睛笑:“你們放心,不會有人欺負我的。”調皮把臉一揚:“好啊,你們老頭老太也沒什麼事幹,就看著我好了,不但要看著我,將來還要看著我的小孩,就這麼定了。”
師父虎著臉瞪了我一眼:“沒規矩。”
卻並沒有拉開我環在他脖子上的手。
夜深了,我坐在我的小床邊百無聊賴翻著書,整整半個小時,手上的《百年孤獨》還停留在79頁上,時間是晚上十點十五分,拉緊的窗簾遮住了窗外的一切,我提醒自己不要看不要想,卻又怎麼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旺傑賊頭賊腦的探頭進來:“莫愁姐,下雪了,林哥還站著呢,怎麼勸也不肯去我家。”
我茫然點頭:“下雪了啊……”
我打電話讓旺傑勸林白巖去他家,外面畢竟是零下的天氣,況且他這樣做也不見得會得到我諒解,只會給我增添煩惱,小地方的三姑六婆都是現場直播的好手,只怕明天我家就是新聞焦點。
旺傑左右打量我,磨蹭地問:“姐,這林哥做什麼了?是不是……對你?”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什麼啊,我都21了,你也就比我大兩歲嘛。”
“大兩歲也是大。”
“好好,好男不跟女鬥……”
我淡笑了一下,實在沒有與這小夥子鬥嘴皮的心情,轉而問:“你讓他走開的時候,他有沒有說什麼?”
旺傑憨憨地撓了撓腦袋:“林哥奇奇怪怪的,我跟他聊了會,他說……說他在看夜景來著,呃,然後他說什麼來著,哦……他說他認識一個女孩子,很喜歡在視窗邊賞夜景,透著股憂鬱,他每次看著,總會想起一個什麼名家說的一句話,呃,什麼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然後明月什麼的,然後他說這回他也要做風景的一部分,希望裝飾別人的夢,林哥說的太文縐縐了,反正我聽不太懂。”
旺傑一臉茫然。
“是那句‘你站在視窗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戶,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嗎?”我思索片刻,問旺傑。
“對對,就是這句來著,對了莫愁姐,這首是情詩嗎?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