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抽到了好籤,我們班是最後一個登場:“壓軸之師”便成為我們心裡安慰的最好手段。房依依同我們一樣穿回了作訓服,她把長髮盤在頭頂,顯得很精練。
其實很多隊伍比我們唱的要好,花樣要多,可是他們也總會犯些錯誤,比如與配樂沒合拍,比如隊伍不夠整齊。而我們中隊因為找不出太大的瑕疵,最終獲得第二名。準備這麼久,有個這樣的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教官和中隊長起身為我們鼓掌,所能爭到的第一個榮譽,我們給了關注我們的人一份滿意的回報。
冷暖顯得悶悶不樂,因為歌詠比賽第一名是四中隊。
房依依不出意外的得到了最佳指揮殊榮。
準備近乎一個月時間的歌詠比賽結束了。我們的軍訓也將以下午的佇列會操作為終點。於是開始有人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冷暖悶悶不樂坐在禮堂最角落。我就問他:“你說你和他們有這麼大的仇嗎?”他歪頭看我並沒有做聲。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猜來猜去仍不知情,我想幫你。”我說的很懇切。
“滾開。”冷暖開罵:“你mb的哪這麼多問題。”
我立馬衝動起來拽住了他的衣領,一想周圍這麼多人就鬆開了手,反而變得很冷靜:“你以為我真的是關心你?你不是說要幫我追求房依依嗎?可問題是我一點都不瞭解她。而你,你知道她喜歡什麼,需要什麼。你也對我說過喜歡房依依,可你他媽轉過頭來卻告訴我要撮合我倆人。我當時當真了我以為我會透過你多瞭解房依依一些,沒想到的是這樣更讓我沒法和她交流。我告訴你冷暖,”我滿腦子都是那天中秋晚會之後聚餐時冷暖對房依依瞭如指掌的情景。
“我不會再追求房依依了。”
真的,我是很冷靜的。
即使那後來冷暖一拳打到我臉上,我也很冷靜地又說了一句:“韜韜口中那個傷害了房依依三年的混蛋,就是你吧。開學第一天,你拉著一個紅色行李箱,讓房依依哭著追你。你做出來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保護她,實際上呢,你不斷讓她操心,為你操心的,可能還包括我。”
他握緊了拳頭,隨時準備給我一擊:“如果你再說一句話,我就讓你完蛋。”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我捂著腫起來的臉,沒等隊伍解散便提前離開。
還沒走遠,收到一條簡訊:“原來你喜歡的是房依依。”
63
陳木水發來的。
我一個人在校園裡遛彎,想了許多事。陽光不停叫囂曬痛面板,前幾天下的雨就這樣一點痕跡也沒有了。有時候我就會想,是否若干年以後,我留有深深記憶的地方,也早就沒有痕跡了?
記憶是自私的,是別人如何挖掘也探尋不到的。
除了宿舍,除了班級,我在這個並沒有完全熟悉過來的校園裡找不到沒有他們卻能讓我存在的地方。我認識的每個角落能讓我放下戒備休息的,那也是他們的體溫盤桓過的地方。我無法面對冷暖和陳木水。
最後,我想到了學校的黑店小賣部,也許那個地方正是我曾用金錢證明我能存在的地方。
好吧,我的幻想破滅了。小賣部正處在裝修中,那個屋子不是很大,貨架上空空如也,幾個工人用電鑽施工發出刺耳的聲音。老闆坐在店門口玩手機鬥地主,還對我說了句:“讓商店更好的為學生們服務。”黑店門口做好了招牌,老闆竟給這個小店起名叫“君子商店”。
你妹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用之不竭,我說啊君子就沒有好東西。
我走一步思考一下該去哪裡,不斷否定又不斷冒出新想法。漸漸走回了班級,算了吧,到課桌上趴一會兒休養生息。
“咦,你也在?”我看到了謝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