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畫板高高瘦瘦的男生呢?我甚至還記起了要退學的謝蔗禾似乎就是等待一個人的歸來,退學的原因是否也是這個男生?其實我還是有些失望的,我本以為故事裡的男主角都會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而看到的男生只是一個普通到丟進人群裡你都不會在意他一眼的人。愛情,真的是說不上來的一件事,你情我願,相互折磨。
…
元旦假期結束,我趕回了濟南。到家,桌椅都是胡亂擺放,表層覆上一層灰,還有一股藥水的味道。看來母親最近並沒回家,更別說父親了。我難得收拾起屋子,使它煥然一新。飲水機燒著熱水“咕咕”地響,我想這桶水閒置了很久已經不能飲用了吧。
閒下來開啟電腦,剛開機就彈出對話方塊要給各種軟體更新各種程式安裝新的外掛,接著qq的聊天欄也是爭先恐後蹦出來,我晃了下滑鼠電腦就藍色畫面了。我想這幾天要聯絡我的人肯定認為我失蹤了,有必要先去補辦手機卡再買個新手機。
120
決定當天趕回學校。
整個世界的溫馨、柔軟、善良,都被吸進一個張開大口的洞穴裡。所以我們只能在寒天坼地的容器裡,靠著汙染的大氣苟且活。灰白的天空是骯髒的,它們卻是人類的必需品被吸進體內或者黏在面板上。拈指而來的晨露,卻蒙上塵土的汙跡,如同美女牙縫塞著韭菜葉,不僅是不美,更是醜陋。我們生活的每天,不再是象徵的無形的惡劣天氣,而成了實實在在地固態汙染。
它們像我的悲傷,是硌著面板的尖刃,是抵著喉嚨的匕首。它們是謝蔗禾帶給我的負墜,是手指頭真實裂開的口子,是節日的火花灼在心頭的道道疤痕。
到了學校宿樓,堆積成山的垃圾阻在樓梯道口,與我的低落心情一同鐐銬加身。瀰漫在樓層裡的酒氣熏天,在寒冷季節裡緩慢踱著步子,在不可預知中逐漸迷失走向慾海沉舟,和我一道令人扼腕嘆息。我覺得自己很可憐。
推門而入,我大跌眼鏡,看到了雜草般胡茬和髮絲的陳木水。他渾身酒氣那種我從未見到過的狀態與表情,甚至令我害怕,我根本不認識眼前的陳木水。
他舉著一瓶酒,朝我砸了過來,我來不及躲,只是偏頭,讓砸到門而反彈回來的玻璃碎片劃傷了額頭。在他朝我扔第二個酒瓶之前,我開門逃出去。
陳木水你這個瘋子。
或許你知道了矯眉顏懷孕的事,你還認為這事是我做的,但你也不該失去理智啊。沒想到我所看到渾身酒氣喜怒無常的他,是如此脆弱。
我洗了洗傷口,也讓自己清醒了,要弄清發生了什麼,看來只有找他。我走向下一個地方,果然,他在。冷暖戴著耳機,眼睛一眨都不眨盯著螢幕,他在網咖玩遊戲。像這種沒課的時候,網咖總是爆滿的。大學裡談戀愛的很多,當然還有大部分沒戀愛的長相無特徵或者特徵過於明顯的男生就會來網咖消磨時光,何況有些情侶也成雙成對佔機子,男的玩遊戲女的看韓劇互不影響反而讓他們能少吵幾次架。煙味沾在五指,五指遊離在滑鼠鍵盤上,磨得發光的按鍵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已經看不清,但這一點兒也不妨礙大家興高采烈的敲擊。幾乎所有人都用著不規範的打字方法卻仍能使游標飛快的移動。冷暖喝了口桌上的飲料,稍稍揉了揉眼睛,掏出手機看了眼,繼續投入遊戲中。
我走近他,是dotA的畫面。死亡計時成為零,英雄復活。由此我想起《萌芽》中某篇文章的小片段:玩dotA的男生竟然給女生打了一分鐘的電話,原來滿級時復活時間就是一分鐘。
下手摘掉他耳機,推了一把:“陳木水怎麼了?”冷暖沒理我,連續敲擊右鍵,配合準確的技能和走位拿下雙殺,同時被對手的一道閃電帶回泉池,復活倒計時讀秒。
“你去哪了?”冷暖回頭看著我:“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