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雲姝在一家人的擔憂和千叮嚀萬囑咐中坐上了轎輦。
轎輦朝著皇宮後院而去。
她的身後都是眾人探究疑惑的目光。
還有家人的不安。
此時,皇城靜謐,一片片鵝毛大雪,輕柔的灑向每一個角落。
文將軍迅速遣了人去侯府送信,而顏雲翳則火速的出了皇宮,去尋許景槐。
兩位表哥則冷冷的看著方才嘴碎的五個人。
其中有一個還是大表哥的下屬。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舅媽內心十分恐慌。
當今皇后雖然永遠是一副與世無爭,寡淡沉默的樣子。
可她是許景燁的生母,是當今聖上的第二任皇后。
前皇后是許景槐的孃親,五年前,皇后突然薨逝,皇后之位才輪到了許景燁的孃親。
正因如此,許景槐雖是次子,卻還是能和許景燁不分上下。
如今,顏雲姝作為皇子之間爭奪皇位的香餑餑,被指婚給了許景槐。
很難說,皇后不會因此而做些什麼。
想至此,舅媽更加左右難安。
就在家人都在為她擔憂,其他人坐等看好戲的時候。
顏雲姝卻穩穩的坐在轎輦上。
鎮定自若。
皇后?不過就是前世的婆婆!
交集不多,為數不多的幾次,均是手握佛珠用那不鹹不淡的語氣教訓自己。
要明白自己的命運系在誰的身上。
更要知道世上本無物何事惹塵埃。
性命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都是空。
只有心是真的。
所以,要為夫君付出一切。
呵……簡直狗屁不通。
歪曲佛經偈語來欺騙和榨乾一個人,又如何自證自己與世無爭無慾無求?
只不過是藏的深,演的真罷了。
轎輦停在慈寧宮門口。
通報過後,顏雲姝隨著宮女走了進去。
一路上,她目不斜視,只看著前方,對這皇后的住處,絲毫不稀奇。
身後的宮女倒是驚訝。
但凡是第一次進慈寧宮的,一定會偷偷的四下張望。
但是這個天澤出了名的惡毒嫡女,竟然一絲好奇都沒有,不僅沒有,那臉上似乎還有更勝過皇后的氣場。
大雪紛飛。
宮女們一路將顏雲姝帶到了後殿,剛踏入後殿。
顏雲姝便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她眼眸中有一絲遲疑。
這香味,和上一世不同了。
她看向正在禮佛的皇后,從容的行了個大禮。
“皇后娘娘萬安。”
動作規規矩矩,沒有絲毫差錯。
這都是孃親在的時候,認真的教過她的。
皇后悠悠轉身,“起來吧。”
聲音沉穩,又平和。
“謝娘娘!”
顏雲姝站起身來,看向皇后,素淨寡淡的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
不知娘娘的心,是否也是如此平靜?
恐怕不是。
“那日在大殿之上,拒婚的,就是你?”
皇后語調緩慢,好不容易才問完這句話。
顏雲姝頷首,“回娘娘,正是臣女。”
“年紀不大,膽子倒是挺大。”
“臣女惶恐,請娘娘恕罪。”
“聖上都沒治你的罪,本宮如何能治?罷了。”
“謝娘娘寬宏大量。”
這番對話過後。
皇后硬是一句話也沒再多說,只是躺靠在椅塌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