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殖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哪一個男生,都必然會面對這份困境。
他們軟小無力,每次觸碰都會渾身發抖,任何一次雙排都會對身體進行巨大消耗,可謂是折磨,就算是身體再怎麼強壯,也不得不面對的短板。
稍微安撫著身旁的男生,林雅眺望遠方,作為同性,他當然能理解其中的憂愁。
他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曾經以色娛人,靠著美色和生育價值取得人們歡喜的男孩子。
終將因為生育能力衰頹,身體素質越來越無法支撐操作,在一次次戰鬥失敗中,一點點回歸到他應該處在的社會地位上。
面色頹喪的,這位年輕,哪怕是鬍子拉碴,也勉強看的過眼的男孩子,哭喪著:
“她不理我了啊!”
他的妻子。
那個法律意義上,曾經無數次哀求他,為了一次歡愉而卑躬屈膝,渴求著被播種的伴侶,那個卑微到塵土裡的鄉鎮女孩。
此時已經成為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將釣魚竿扔到一邊,他目光低沉,毫無生氣道:
“我已經沒用了。”
在傳統認知上,他完全是個殘次品。
要是在封建時代,他會被關進深院裡,接受老嫗們的教育,在這些被稱為‘族老’的家族老人的教育下,在不見天日的深閨裡,從事各種勞作紡織的工作。
無人問津,毫無人權,最終在寂寞和枯寂中,被榨乾最後一點勞動力,成為祠堂外的一抹塵土,連名字都無法留下。
現在是新世紀了,在亞盟的偉大光輝下,哪怕是無法為社會提供最基本勞動力的男性,官方也給予了最廣闊的機會。
他攥著林雅的衣服,彷彿攀巖著,一路抓住了昔日仇敵的衣領:
“去做。”
眼裡燃燒著火焰,宛如焚燒殆盡的枯柴,最後餘留的灰燼。
他仰視著,就像那腐敗的亡靈,抓住生的希望:
“你是正確的。”
他確信。
以自己失敗的經歷,用無數次慘痛的教訓,用那些血淋淋的經驗,一次次鞭笞著,被腥臭味浸染的道理,得出那唯一的真理。
確實。
他確實是萬眾矚目,整個江市,甚至在南省省會都能招花引蝶的交際花。
可攀附她人終究是有極限的,就算成為權貴階層的玩物,他也無法獲得任何一點話語權。
眼裡燃燒著火焰,枯敗的柴薪,宛如幽靈一般,幽怨陰冷道:
“別停下來。”
這是重複。
可看著他的眼神,林雅久久不語。
作為一個奇行種,林雅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種目光了。
這份怨念是正確的,是理所當然的存在。
他們在富足的環境出生,被各種優待而裹挾,無論是校內還是社會都有各種風氣鼓吹著男性‘應盡的義務’,被種種過激輿論所煽動。
被唯物質論的時代風氣大肆吹拂,基本上九成九的男性,都會被這份時代浪潮給影響。
目光直視著,林雅直接直截了當道:
“你誤會了。”
“蛤?!”
“我會繼續努力,只是你所期盼的未來,和我想象的並不一樣。”
眼神平淡的,林雅很少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復仇?
撥亂反正?
為男性的不公報不平?
不。
那些不是他要做的事情,從始至終,林雅都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
將拽住自己衣領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言辭冷峻的,毫不帶人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