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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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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的就是個大男孩,Lee Keon Young,英文名是John。這個人可逗了,上課就睡覺,下課就精神。又高又瘦的,裝扮很“潮”——耳環、蓬頭,脖子上掛個項鍊,項鍊上墜兩個戒指。他說:今後誰和他結婚,其中一個戒指就給誰。

後來我們才知道,每一個韓國人的名字都有漢字相對應,John就能用繁體漢字寫出他的名字——李建榮,他讓我教他中文發音,特別要註上四聲的聲調。

John一睡覺,老師就站在他的旁邊講課,直到他醒來,然後很關心地說:昨晚又沒有睡好覺吧。課堂裡“轟”地笑起來。John的考試總是玄玄乎乎的。

說說我們同學中的美國人。

實際上有深交的並不多,主要原因是我們的語言遠遠沒有達到能和他們自由、深入交流的程度。同時,美國人對中國、中國人的瞭解和了解的興趣,也遠不像傳說的那樣多。幾乎是全體的美國人毫不動搖地認為:美國是世界的中心、第一和主宰者。

實事求是地說,我們還是切身地感覺到,隨著這幾年中國的發展,的確讓世界給予中國越來越多的關注,無論是課堂還是媒體。

我們開玩笑地說:不管你說好話,還是說壞話,你都必須要說中國。

當然說好話的時候是很稀有的。

上Managerial Economics(管理經濟學)時,有個純美國人,名字是Houston Willie。

為什麼會有個“純美國人”的概念,因為現實中美國人的來源特別複雜,什麼“裔”的都有。我們一般認為,從父輩開始就在美國生活的才能相對更像美國人一些。還有,“純美國人”的意思就是非常純樸,有點“傻”。

Willie是特別虔誠的基督教徒,成天開一輛極破的“福特”車,那車開起來一蹦一跳的,濃煙滾滾,年代久遠得過兩年就是“古董”車了。我們同住一個小區,他要是回來,離著一英里我們就知道了。那車除了前擋風玻璃,四個車門缺兩塊玻璃,平時用兩塊黑色的塑膠布遮著,自然難擋風雨。一天晚上,大雨忽至,灌了半車水,他懊惱得不行。

形形色色,我的同學(4)

在一起久了,知道Willie 的家庭是非常富有的,但是除了他住公寓的租金是家裡代付的,其餘學費、吃飯、所有花銷統統自籌,只有每個週末才可以回家蹭飯吃。自己的費用主要靠打工,而且打工收入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多,他都會自覺、主動地捐給教會。

我們熟了,就勸他換車,“吵死人的,而且冒黑煙,又不環保”。他兩手一攤:“沒有錢。”透著無奈。

“找你老爹呀。”這是我們的思維。

他很詫異:我一個年輕、健康的美國人,給我鼓勵就行了,不要施捨。

我特別佩服美國人的這一點。

開始,Willie沒事就往我們宿舍跑,到了吃飯時間,我們客氣一下:“吃飯吧?”其實是想讓他走,就沒有準備他那一份。

嘿,這Willie,哪裡知道中國人的假客氣,欣然上桌,什麼好吃吃什麼,搞得我和茂林都沒有吃飽。

他吃飽了飯,就和我們講《聖經》,約我們去教堂,敢情是來傳教的。對基督教,我們並沒有其他特別的認識,只是學習壓力的確太大,基本上次次都拒絕了Willie。

每一個基督教徒對傳教、發展新教友好像都有一種特別鍥而不捨的精神,幾乎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Willie常常來,倒成了我們的負擔了,要陪坐,還要管飯,有時一坐就是半天,你不理他,他就看書;你要和他說話,他就和你講主啊、父啊、《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