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過舒蘭,那會兒舒蘭才知道孩子抱錯,但即便她當時帶的孩子跟周秉則沒有血緣關係,周秉則還是鬧了很久,舒蘭帶著孩子換了個城市生活,也換了一份工作,周秉則也和聯姻妻子分居兩地,但因為利益糾纏,離不了婚。
再後來,周秉則堅持不懈找了舒蘭十一年,終於在南方一個小城找到了她,舒蘭一直在找自己親生孩子,但各種線索都找遍了,依舊沒有頭緒,後來她不想自己養大的孩子有心理負擔,就沒有再找了,只是留下了很多資料,封存在資料夾裡,被周秉則發現了。
周祁硯去見過舒蘭,也去見過自己養父母的孩子,那個男孩長得和他養母很像,站在一起就能看出來是母子的程度,那男孩有點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於是追問了周祁硯一句,他們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祁硯沉默片刻,只說:“家裡並不富裕,但你生母是個很勇敢也很堅強的人。”
他沒有提江勇,也不想提,很希望他像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男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笑了笑:“那就好。”
舒蘭見周祁硯很激動,但也僅僅是這樣了,她甚至沒敢主動抱他一下,怕自己的養子會不舒服,他們母子兩個相依為命多年,彼此都很在意對方。
周祁硯看出來了,所以很少和舒蘭再聯絡。
當然他也不太跟周秉則聯絡,因為周秉則眼裡只有舒蘭,舒蘭只想確定周祁硯好好的,其他並不想過問,所以周祁硯在周秉則這裡就也沒有太大價值了。
不過他努力地給他提供了各種物質條件的支援。
周祁硯對他們都談
() 不上愛,當然也談不上恨。
血緣帶來羈絆,親情偶爾還是存在的。
周祁硯扯了下唇角,他很少評價身邊人,何況是父母,這會兒卻突兀說一句:“如果死纏爛打也算情種,那對我生母來說,恐怕不是很客觀。”
周少嶸笑了下,“抱歉三哥,是我偏頗了。”
兩個人閒聊一會兒,就開始聊正事了,情書聽不大明白,只是坐在旁邊默默吃飯,兩個人聊了太久,情書吃飽了沒事幹,就接著吃,感覺最後吃到胃裡都塞滿了,於是飯局結束,順便去藥店買消食片,再上車的時候,小聲說:“明天有個雜誌拍攝,如果衣服穿不上,莎莎姐非剝了我不可。”
周祁硯握著她的手,低聲詢問:“那我們走回去?”
“啊……好。”情書倒是沒想過,大概覺得他太金貴了,好像生來就是坐著寶馬香車被人簇擁著的命。
哪怕是小時候,都覺得他氣質和別人不一樣。
情書是有哥哥濾鏡的,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下:“好,走不動了你揹我。”
周祁硯笑著點點頭:“嗯。”
情書戴上帽子和口罩,那會兒雨停了,但還有有點微弱的小雨,空氣裡都是潮溼的水汽,她拉著周祁硯的手沿著馬路邊走,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和愉悅。
“哥……”情書低著頭,小心繞過水坑,“我好開心啊。”
“嗯,我也是。”他語氣平淡,聽起來特別像在應付她。
但情書知道不是,所以還是笑了。
“哥……”
周祁硯有時候覺得她真的彷彿唐僧轉世,而金箍戴在他的頭上。
但他心甘情願。
“你今天那麼對周少嶸,是吃醋了嗎?”情書忍不住問,“我想聽實話,不是也沒有關係,我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自作多情的。”
她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戒指,“我們現在是夫妻。”
周祁硯捉住她的手:“嗯,有點吃醋。”
“我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情書抗議,“我連他的臉都記不住。”